三月的春天就像一杯利口酒,浅呷一口,阳光醺人,花香浓郁。
顾林站在校医务室的白窗前,嗅着窗外迷人的花香,任由阳光不要钱地洒落在身上。或许是市面上大肆宣扬的自然疗法真的有用,伴随着醒来的头痛也在慢慢消散,这股新生的感觉让顾林不由自主地伸展双手。
“嘶…”
手背上传来的刺痛让顾林抽吸一口凉气,注意力也被迫转移。
在顾林扭头的同时还有闻声而来的校医。
校医从外面拉开隔断帘,露出里面的景象。病床旁的一位身穿黑白校服的清瘦少年正沐浴在阳光下,床头架上垂落的输液管正在不停地摇摆,反光的金属针头时不时滴出晶莹的液体。
看到这一幕的女校医伊师雅可不认为有美感,她可不是满脑子都是PEA的小女生。(PEA就是苯基乙胺,一种爱情激素。)伊师雅觉得自己的PEA早在一次次的临床解剖中霍霍完了,眼睛都快成X光了,看人可太露骨了,满脑子想得是对应的骨骼。而且自从来到这里当实习校医,每天是当牛马做“帕鲁”,伺候别人,还时不时被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用下流的目光扫视自己的隐私部位。伊师雅握住手术刀时,不止一次阴暗地想着如何把他们做成人体标本。
“你怎么起来了,还把针头拔了。”动听的声音中夹杂着不满。
听到声音的顾林望过去,口罩加白大褂,嗯,很符合医生这个职业;女性,嗯,也很符合某些岛国电影对女校医塑造出的刻板印象。
“太高兴,也就忘了。”
“住个院也能高兴?”伊师雅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嘴炮的同时还不忘职业道德,凑近检查顾林的手背。
属于少年的白瘦手背在阳光的照耀下,能清晰地看到表皮下的血管。伊师雅认为这就是搁福尔马林泡白了的鸡爪。
“你应该高兴的是针管没有断裂,也没有损坏静脉血管。”伊师雅检查后还止了血。
顾林没有说话,正专心欣赏另一幅美丽的人文景观呢。看着正低头处理着针孔的女校医,校医贴得极近,她的身上散发着混合了消毒水味儿和香水味儿的奇特味道,就像医院里一枝沾着露水的白玫瑰。同时凭借高出4cm,顾林甚至可以透过宽松的白大褂窥见那雪白胸峦。即便回到病床上躺着,也没有挪开自己的视线,男人至死是少年,更何况自己现在就是。
“啊…喔…”顾林的嘴巴里发出令人浮想联翩的怪叫,“姐姐,能不能别用这么小的针扎我。”
“我也不喜欢细的针。”伊师雅重新用医用胶布将输液的针头固定在顾林的右手背上,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一点都不给顾林yy的时间。
等校医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顾林才后知后觉,有点不服气:“等我再沉淀沉淀,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