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将近傍晚。
两个筋疲力尽的人简单吃了烧饼,开始布置起来。
写在纸上的威胁,除了要他们三天内把钱带到菩萨庙,还指明了放钱的地点——正殿神像后面。
他们虽然没带钱,但是随身携带了一个小铁盒,装作里面有钱的样子。
将那个生锈的铁盒放在神像后面,他们躲到了偏殿。
菩萨庙不只供奉着一个菩萨,还有月老土地和城隍等神佛,偏殿里有一扇小窗可以看到正殿神像的情况。
他们猫着腰躲在窗户底下偷窥,柳苗花更是拿着把刀。
只要那个胆大包天的人今晚敢出现他们就敢把人往死里弄。
弄完了他们才好再求菩萨赐个儿子。
这一等就等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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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里,足够让丁安夏做好多事情。
她给柳吉祥下了点药,能让人全身乏力。困意横生的药。
那药的剂量足可以用五天,也就是说这五天里柳吉祥除了会被饿醒尿急而醒,其余时间手脚发软,头脑发昏,只会想睡觉。
她在他床头准备了足够多的水和食物,想来这个智障这五天都别想离开房间。
而她自己只带了1000块钱和证件存折,骑着自行车当天早上就离开了杨柳村。
离开村子时,她的背后依旧背着一个药篓子,遇见的人因为这熟悉的一幕连探究的欲望都没有。
熟悉的土路消失在身后,片片芦苇也被抛在后面,丁安夏从未有一刻觉得身心如此舒畅。
等顺利来到镇上,她火速买了张汽车票。
车是下午1点出发,她还要再等几个小时。
这几个小时里丁安夏去买了两套换洗衣服和吃的,然后去了趟银行。
凭着柳苗花柳明镇的身份证和存折,取出了他们的积蓄,足足两千块。
银行人来人往,业务繁忙,每个人自顾不暇,在这个没有监控的年代还真没有人注意到她。
柜台工作人员甚至只例行问了她是否本人持有或他人代取的问题,丁安夏随意答,她漫不经心地听,然后就取出了钱。
根本没有后世一系列严格的盘问。
丁安夏走出银行的时候都有些不可置信。
两千块钱在她手上发烫,不对,她现在身上有3000块钱。
丁安夏第二次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情,全程下来脸蛋都是通红的。
但是一想到这两个多月为那一家人当牛做马,受尽欺负,她才减少一些尴尬。
然后她反复告诫自己,抛却羞耻心,不要站在恶人的立场共情他们,拒绝精神内耗。
就当做精神损失费和打工人窝囊费好了。
这样想着,最后她才将3000块钱分别放在三个纸袋,藏在衣服内部特意缝出来的三个口袋,安心地来到车站,坐在广告牌下等待发车。
车站人来人往,每个人忙忙碌碌,丁安夏看着看着就发起了呆。
“喂,买车票吗?”
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丁安夏转头,是隔壁火车站的二道贩子于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