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不是说我问了什么你都答我?”
纪蓉低着头,鼓着嘴巴嘀嘀咕咕,就知道被景飞鸾抓住了把柄没有好事。
“你若不说实话,今晚可是要挨罚的。”
纪蓉咕哝:“挨什么罚?”
还能把我怎么样?打手心?抽脚板?莫非是打屁股?
那可不成!纪蓉一个哆嗦。
不能不能,景飞鸾从不会这样待他。
“当然是这么罚。”
还没有想出个结果,景飞鸾已经凑了过来,冰凉的手指抵上她的脸颊,轻轻碰了一下她,痒痒的。
然后就是唇瓣凑了上来,微微分开她的唇,细致的用舌头挑逗着,被他亲了一会儿,纪蓉晕晕乎乎的,忽然灵光一闪明白过来。
“不成不成!”纪蓉一个哆嗦,真要让他尽兴一晚,她还不要累死?这般经历她已然印象深刻,这罚她可不能受。
纪蓉古怪的看着他,想不到景飞鸾居然打着这般念头,亏他这幅清心寡欲,亏他这般……仙人模样。
景飞鸾被她推开,并不恼怒,笑的像是只慵懒的猫儿,美丽的烟波若那流珠一般,看的纪蓉心如擂鼓:“若是不认罚,就快快答我。”
他还顾得上一边说话,一边又吻下来,手也不安分的朝着衣衫里面凑去,纪蓉抓紧他的衣裳,仰头吞下一声惊叹,总觉得今天飞鸾格外可恶。
明明那样温柔,但是今儿却非要逼着她。
“你不说么?”他的声音像是金石相撞,听着都头脑晕晕:“那就跟为夫回家吧。”
拜托……谁不知道你的险恶心思。
纪蓉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他的魔爪下躲开,说道:“反正我撞了头,不知道以前那些事,你说的我都不认!”
景飞鸾幽幽叹:“原来真的不知道前事了,可是不知是谁,说那本西厢记,是自己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故事。若从你撞头那天开始想……我数数日子……”
“别数别数。”纪蓉脸红了,当面撒谎被拆穿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撒谎骗我?”景飞鸾挑眉:“先收个利息。”
唇舌的纠缠,从一开始就十分狂野激烈,景飞鸾很少这样待她,纪蓉浑身哆嗦了一下,心里有隐隐约约的痛,似乎感受到她的难过,原来近乎蛮横的动作,一下子缓了下来。
迷迷糊糊地想想……就知道他舍不得。
渐渐的这一吻,就化为了甜蜜甘美的吮吸,纪蓉舒服了,眯着眼睛窝在他怀里,红着脸转开头。
完了完了,这般“严刑拷打”下去,她怕是要不打自招。
四目相碰,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点点光辉。
景飞鸾被她看得心痒,凑上来又吻她额头脸颊。
“我知道,你不仅能写文章故事,还颇有诗才,你文章里的诗句,句句拿出来都格外的好。”
“那……那其实不是我写的,是我抄的。”
“哦?那蓉儿是从何处抄来,为何为夫从未读到过?”
纪蓉傻眼,赶紧转移话题:“其实我不仅会写书,我还会好多东西。”
“这么厉害?说来听听?”
“比方说制作新东西,玻璃啊,水泥啊,电力啊……这个你们恐怕用不上,但是水泥肯定是用得上的,还有新型的农具,还有你们近视了之后带的眼镜,看远处用的望远镜……对了武器!火药啊什么的……还有一些基本的兵法,我都了解啊。”
“都没听说过。”景飞鸾性感的薄唇一挑:“果然蓉儿会好多的东西。”
“那当然,我脑袋里装的东西太多了,一下子都说不完。”纪蓉见他露出有些惊喜崇拜的神色,大为得意,嘻嘻笑道:“你如今可知道你娘子厉害。”
景飞鸾点头:“我的娘子,自然是好的。”
纪蓉一高兴,主动送上红红的嘴唇,亲了他一口。
不得了,被他亲了几回,居然有些习惯了,这可不好。
纪蓉嘀嘀咕咕:“不能被资本主义诱惑和腐蚀,我要保持灵台清明,坚决不能招供!”
景飞鸾已经在带着她往回走,纪蓉还以为他被自己说服,决定不再追究,乐颠颠的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当就解决了。
看来还是吹牛更加有用,让景飞鸾佩服她,就拿她没办法。
“咱们回食馆?”
“回家。”
“回家?不回食馆了?”纪蓉几乎要咬到舌头,这么早回家做什么,看……看书?也对,马上就要科考了,景飞鸾可不是需要多多读书么。
“马上就要科考,一味读死书已然无用。不如放松身心,和娘子说说话。”
纪蓉几乎有点儿被蛊惑了,转而一想,不对呀,哪一次和她说话,最后不是说到床上去了。
“别……别回家。”纪蓉又开始脸红:“天都没黑呢,那晚霞这般好看,咱们好好欣赏美景。”
“欣赏美景固然好。”景飞鸾体贴的笑了,抚着纪蓉的肩膀说:“既然这样,蓉儿再好好想想,你那些诗书都是从哪里抄来?可别说是海外他域,据为夫所知,西原国文字由古传承至今,而海外各国从未有我国相同文字语言,更遑论风土人情无一不符,蓉儿?”
纪蓉讷讷不答,这回并不是她不肯说,也不是她不愿说,而是她,真的答不出了。
景飞鸾唇边露出一丝笑容,本想再低头亲她一回,思来想去这般下去怕不知要缠绵到什么时候,天色渐晚,容不得再耽误工夫,只好恋恋不舍不再继续,正色问:“蓉儿,你真的是纪蓉本人?”
这个问题,纪蓉从来都是有问必答,坚持立场的。
她当即点点头。
景飞鸾叹了一叹:“即便不是,也没有必要骗我。你就算不是纪蓉本人,也是我心心念念之人。”
纪蓉心中一动,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真相那般骇人,她又岂敢冒险?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从头到脚,都是纪蓉本人无疑。”
景飞鸾定定看着纪蓉,忽而道:“可你说话行事,与从前的纪蓉分明就是两个全无干系的人。”他慢吞吞的,一字一句:“蓉儿,我叫你蓉儿,只因为我只知道你这个名字。”
纪蓉有点儿肝颤……脑门子已经是一头的汗,她不觉得景飞鸾有这般可怕的时候,呆呆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要不然再亲他一下吧?他就不会追究了。
实在不行,再亲两下,三下,直到他不问。
若是不拆穿她,她便还是纪蓉,是他的妻子,与他甜甜蜜蜜,郎情妾意。
可是心里面终究有些不足,到底是哪里的不足,她也说不清?说不得她心里害怕景飞鸾对她的情意……
假若他爱的实际上只是这具壳子。
一想到景飞鸾或许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自己,纪蓉就觉得撕心裂肺的痛,痛到骨髓里,满心满意都是不甘愤怒。
那人只是看着自己,仿若什么念头都没有,什么怀疑都是假的。
“你,是否会移魂之术?”
耳边听到的话音那样好听,却像是风雷交加,水浪轰鸣。
可是还能听到他字字句句,看得到他殷殷望向自己。
风吹过丛丛草叶,带出一阵一阵的浪花,红云压了天际,被风吹的起伏不定,翻腾不休。
这句话一出口,就算是纪蓉再妄图躲避,也是躲不开逃不了,当场差点儿被吓得魂飞魄散。
她原本想着自己的遭遇,怎会有人能想象的到?更不可能会有人能够猜出来。谁知道景飞鸾今日……居然丝毫不差的一口道穿。
她的情况,确实可以用“移魂”两个字清楚解释。
但景飞鸾能否接受她只是一缕孤魂?他是否在意自己这可怕模样?纪蓉不敢再想。
景飞鸾看纪蓉的反应,心里哪里还有不知道的,好声好气的说:“果真如此。”
纪蓉见他竟无反应,就感觉到一阵阵寒意从自己后背冒出来,为何这般淡定从容?怎会这般安之若素?
瀑布汗,腿也软腰也软,走不动路了。
吸吸鼻子,没办法,现在景飞鸾是她老大,若他要把她上报官府,说她是妖孽祸害,她也无法可施。
只得从实招来。
“这个,我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