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蕾来了,这位是?”如东海一眼就注意到时晟,感觉是有些面熟,但就是记不起来。
见他是跟在童蕾身后,下意识向童蕾询问起来。
“我不知道,这是找你的,他说他父亲让他找你。”
如东海一愣,但还是没想起来。也对,过去好几天了,如东海本就是大忙人,哪里记得时晟?
也就是今天他回来,他的助手将他回来的信息记好,然后发送到山顶的兵营;如连长刚好在里面,于是,时晟便出现在这里了。
如东海也没多做计较,当即对时晟道:“来,小伙子,先进来坐着吧,我和这位阿姨处理一点事,一会儿再找你聊,可以吗?”
时晟点头,他本来就不擅长言辞。等两人匆忙进去后,他便走进院子。院子里,到处都有小孩戏耍,十分热闹。
“肥虎你个臭小子,小蝶在水里面你没看到吗?还往水里尿尿!”
“小蝶你赶紧出来,天气凉了,你当心感染风寒!”
“肥虎,别尿了,当心如行来收拾你,敢在她家水池里尿尿!”
……
望着几个老人与一众小孩在院子里嬉笑、骂骂咧咧,令时晟感到一阵温馨。
陈家可没这样的院子,平日里族长家里的大房子都是不让进的,也就大事的时候能让大家进来。
而且时晟本就不是陈家的族人,进入的机会就更少了。
他就地找了一处石头坐下。
旁边,几个老人见到他坐在石头上,打招呼道:“过来!”
说话的是如雷。
时晟走过去,如雷腾出一个位置,就在如令如雷中间。
时晟坐下,如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却被如令弯下腰呵斥道:“看你一脸的凶模样,当心把人孩子吓坏!”
如令伸直腰,对时晟说道:“没吓到你吧,孩子?你如雷爷爷就那脾气,做什么都直来直去的,别和他计较啊!”
时晟点点头,望着如令,他心中对如令有好感,但他却忘记,是如雷腾出位置给他坐。
“孩子,叫什么名字?”
“还不是跟我问的一样!”如雷满脸不服道。
时晟望着如雷,而后转过身去对如令道:“我叫时晟,爷爷。”
“时?好稀少的姓啊,十几年没听到这个姓氏的人了,真是怀念啊!”如文接过话茬,唏嘘道。
如令点头,表示赞同。又问道:“你父母叫什么?哪里人?”
“我父亲叫时泰,母亲陈蓉,我是西城龙脉李家镇陈家村人士。”时晟坦然道。
几人闻言,点点头,道:“时泰,好熟悉的名字!”
“我说你们几个,没反应过来吗?他说他是时泰那小子的孩子!”
如雷见众人淡定的模样,当即暴雷了,对众人喝道。
远方,那名叫小蝶的女孩子,似乎是被如雷这一声吓到,在水里就哇哇大哭起来。
一直未发言的如华老人连忙跑过去,把小蝶抱起来,手上符光一闪,将她身上的水蒸干,而后抱起走过来。
时晟这才发现,这个老人好高大,足足八尺身高!可想而知老人年轻时一定是个参天巨人。
“知道了,知道了,水牛早就说过他家崽子会来,见到了就见到了,还能咋地?”如华抱过来小蝶后,坐在原位置上,对如雷说道。
“额,好像确实没啥哈,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如雷摸了摸头道。
……
待如东海处理完事情,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童蕾已经离开了,如东海好像忘了时晟这样个人,好久好久都没出来,但时晟也没闲着,一直听几个老人津津有味地谈论着。
但很快,太阳落山前的一个小时,众人纷纷散去,只留时晟一个人在这里,连小孩都散去了。
时晟闲的特别无聊,但他不知道怎么说,好像最后连老人都忘记了他的存在,有说有笑就走了,都忘记和他打个招呼……
“嗯嗯嗯嗯嗯嗯……”
一个少女嘴里哼哼着一首曲子就朝着院子内跑进来,背着背包,随后就就跑进后堂。
几分钟后,少女跑向水池,手里拿着一些工具,看样子是准备打扫这里面了。很明显她知道这里面一定有“脏东西”,比如,肥虎的……
少女迈着欢快的步伐就跑过来,先放掉水池里的水,而后打扫着水池,最后又接满水。
打扫完这一切,已经是日落西山。
“铛!”
一声钟声响起,那是要关闭大门前一个小时的钟声。
时晟一直默不作声,静静看着少女做完这一切,而后望着日落西山,听着钟声响起,不禁陷入沉思,好像每个地方都有这个钟声吧,除了新兵兵营里听不到。
“啊啊啊啊啊!我好累啊!”
如行拖着疲惫的身躯,抓起扫帚和铁锹就朝着凳子走过来。她低着头,两脚在地面一缩一缩爬着,就像蜗牛一般。
……
“啊——”
正在房间内工作的如东海,忽然听到女儿的尖叫声,立即慌乱起来,当即手操起机械便冲出房门,朝着声音源头奔去……
……
议事大厅内,如东海、如文、如令、如雷、如华以及如行,正坐在一起,当然,还有一个站着的时晟。
“这孩子,站着干嘛,坐下!”如雷还是那样,嘴硬心软,冲着时晟喝道。
时晟却不敢坐下,因为在他对面,有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正看着他,令他心中颇不是滋味。
远在家门外,哪里才是心归之处?纵然是一个成年人,设身处地,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坦然面对?
“东海,时泰的孩子,叫时晟。”如文作为大哥,出手止住众人,对如东海介绍道。
时晟听着时泰的名字,眼中不自觉地流了眼泪出来,心中很是委屈。
如东海听闻是时泰的孩子,大惊,当即便跳起身来,道:“怎么不早点给我说啊!这般……唉咿呀!”
如东海此刻脑子里惊喜交加,却没想到,眼前的孩子,就是自己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