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阵混沌,蒋平呻吟着苏醒。
抬头看了一眼,公交车仍旧平稳行驶,只是窗外依旧绿油油的。
猛地,蒋平瞳孔一缩,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抬头看向前方,那一队哭丧鬼一个个都歪着脑袋老实地看着窗外,并没有什么异状。
已经是第二次发生这种事情了,是幻觉的概率不大。
我难不成可以被动穿越?
蒋平有些惊愕,这种能力近乎于让他可以规避任何危险。
但时间已经容不得让他继续思考。
他已经透过公交车的前挡风玻璃,摇摇看见远处的公交站牌。
刚刚究竟是怎么被那些哭丧鬼影响到的?
略一思索,蒋平紧了紧袖口,将多出来的袖口塞进耳朵,并用手死死捂住,随后紧张的看向越来越近的站牌。
哭声是最大的疑点,也是最明显的。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总归先尝试一下才知道好不好用。
很快,公交车缓缓精准地停稳在公交站牌旁,七只披麻戴孝的哭丧鬼同时起身,悲恸地哭丧着向后门缓缓走来。
两道保障杜绝了声音传入耳朵,但还没等蒋平欣喜,他的身体再次不听使唤地站立起身。
双手放下的同时,蒋平再次被哭声感染,放声哭泣。
失败了。
蒋平的意识十分清醒,明白声音只是感染自己跟它们一同哭泣的媒介。
那不听使唤的身体是不是被视觉这个媒介导致的呢?
现在试验已经失败,只能在下次死亡时再试了。
这一次,蒋平没有上次的慌张,眼珠不停左右转动,打量着这诡异地方的环境。
没有野草,没有树木,这荒芜的地方除了遍地的黄土和坟头,只剩下漫天飞舞的黄色纸钱。
下车后,距离活埋自己的坟地大概只有百米距离,中间只有一座坟头矗立。
用力转动眼珠,蒋平终于看清了那座坟上的字。
显,喜乐寺韦扈之墓。
蒋平有些疑惑,喜乐寺这个名字显然是一座寺庙,这个叫做韦扈的显然是个和尚。
墓碑刻显,说明这个和尚貌似很有权势,是个大人物。
和尚里的大人物那就一定是得道高僧。
得道高僧通常不是应该火葬吗?
自己村的山顶也是有个宁平寺的,里面那些和尚死了,无一例外都是火葬。
蒋平小时候去寺里玩的时候,恰好遇到有僧人圆寂,他看完全过程后好奇问过,为什么死去的僧人不像自己村里的老人一样,放棺材埋进地里。
寺里的和尚当时回答小蒋平,他们一生苦修冥想,侍奉佛祖,最后所有的修行和功德,就看死后能烧出多少舍利子,他们这一生的努力与否,就靠烧出的舍利子来证明。
所以蒋平就有些纳闷,在这个诡异地方,为什么会有和尚的坟头出现?
就在纳闷间,蒋平已经再次出现在坟前,七只哭丧鬼已经跪下,墓碑被刻字时的叮叮声也同时响起。
没有意外的躺进棺材,意识再次缓缓消失。
...
熟悉的混沌感,蒋平再次呻吟着醒来。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环境,熟悉的窗外风景,以及熟悉的公交站牌。
死死盯着越来越清晰的公交站牌,蒋平在脑海中模拟出最合适的时间,开始将袖子搓出两个可以塞进耳朵的尖角。
塞住耳朵后,蒋平死死闭紧双眼,不看不听,或许就能杜绝自身能受到哭丧鬼影响的媒介。
感受到公交车停稳,蒋平的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