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来刚才在停尸间里那骇人的场景,宫彻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就挡在了宫黎儿的眼前。对准那个传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的灶台的方向。
“宝弟?”对于莫心身边的人,卫仵作一向是很快就记住了。
“嗯?”宝弟缓缓地抬起头,因为被烟熏,脸上有些灰,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那本来的额面貌。
“你在这里干什么。”卫仵作狐疑的看着那锅里冒出来的一股股的带着苦味的糊气。
打开锅盖看了一眼,瞬间就一股黑压压的气息包裹了自己。
“咳咳咳咳咳。”卫仵作迅速的盖上。
“我在做锅巴。”
“给莫心的。”这个奇怪的东西也就只有莫心能够让宝弟这么大张旗鼓的行动。之前一个小丫鬟看上了宝弟似乎是一个公子哥,可惜是判断失误了,装柔弱让宝弟给她抬水,宝弟直接一脚就把碰到了自己手指甲盖的某个人一脚踹进了井里了,幸亏当时旁边有人。
那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任凭宝弟还是一脸的嫌弃的走开。
因为是薄影夜护着,没有人因为此事敢把宝弟如何。
“嗯,姐姐说是没有胃口,想吃这个。”宝弟一抹眼睛,顿时就变成了一只活生生的大熊猫。
“那个锅巴不是这么做的。”
“锅巴不就是不加水直接煮米吗。”宝弟说着又往灶膛里加了一堆柴。锅里冒出来的带着苦涩的味道的黑烟更浓了。
“哥哥,就是他,就是他伤了我。”宫黎儿一声尖叫声惧怕和恨意,直直的指着宝弟,手指头都在颤抖。
“何人如此的吵闹。”怀里的莫心被那声音吵得迷迷糊糊。睡梦之中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眉头微皱,看样子是就要醒过来了。
“大人,伤了黎儿的凶手已经找到了,还请大人为黎儿做主。”宫彻一副小白菜的神情扑通的一声就跪在了刚打开了们走到了门口的薄影夜的身前,不顾薄影夜的黑脸,一股脑的来请命。
“贼人杀了就好,你是副将,这种小事还要我给你允许吗。”薄影夜冷冷的说脸上的都是对于自己与美人共卧被打扰的不爽。一抬头,卫仵作竟然也在,他什么时候也喜欢趟这浑水了。
“大人,这贼人,他,必须要经过大人的允许才可以。黎儿的一生的幸福可就被毁在了这个小子的手上,大人,一定要为我妹妹做主啊。她可是曾经是您的未婚妻的。”一旦自己受了委屈,所有的筹码都会抬上来。因为公平会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移动。
殊不知,这一句话,就已经决定了这件事情的走向。
“那人是谁。”薄影夜冷冷的语气,比这天气带给人的寒冷更甚。
“宫黎儿伤了姐姐。那一剑是她应得的。”宝弟丝毫的没有悔过之心。
“黎儿见了这个男人就浑身发抖,整个人浑身发冷。大人,必须严惩。”宫彻像是一个告状的小女人。就差哭哭啼啼了。
“不能动他。”莫心披着宽大的裘袍,在这种寒冷的时候格外的实用,赤着脚,踩在裘皮上,从脚底传出来的柔软。不知何时,莫心已经醒了。
薄影夜嘴角一勾。顿时心里升起了一场买卖。“那就要看你怎么报答我了。一命抵一命。”薄影夜的意思很是明显。
卫仵作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看着莫心微微张得嘴巴,生怕她一口就应了下来。
“宫黎儿伤我在先,既然她有宫家为她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的弟弟为我报仇又有什么不可,”莫心看着宫彻,眼中的寒意像是一个远隔千里的陌生人。
“那个伤疤差点要了黎儿的命。”
“不是没死吗。”莫心眼眸一台,丝毫的都没有惧色。
“黎儿身上的伤疤可是一辈子都会跟随者她。”
“那是给她的教训,我莫心并不是被她白白的欺负的,那日在二皇子的婚礼上,若不是我命大,此时恐怕我的下场会比宫黎儿更悲惨。”
“艾莫心,你真是太狠毒了。”
“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就是对于自己的残忍,宫黎儿此时叫的满府都是对于我的谩骂。你是希望我想是圣母白莲花一样,因为我的损伤看起来比她小,就去征求她的原谅,你做梦。”莫心冷冷的说。“宝弟就是我的弟弟,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有我一日,就不准有人能够碰他,宫家,也不行。”
“艾莫心。这件事情并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你没有资格跟我保下这个男人,犯法就要伏法。这是不争的事实,黎儿对于你根本就没有造成伤害。”
“啪。”莫心上前一步,脚底传来了一阵冰凉。一巴掌就甩在了宫彻的脸上、
“你。”宫彻这一巴掌被打蒙了。
“哥哥。”刚好被赶来的宫黎儿看到。冲上来就要打莫心。
卫仵作一伸手就把宫黎儿扯了回去。
“咔嚓。”不只是力气太大,还是宫黎儿的骨头太碎。
“啊。”宫黎儿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手腕。哀嚎起来。
“光天化日竟敢行凶。”宫彻伸手就要抓自己的配剑。
“宫彻,你是当我是空气吗。”薄影夜站在一边看着这出闹剧,黑着脸。看着宫彻跟自己的妹妹胡闹,卫仵作一向是从不参与朝堂之争,这个时候竟然摆明了就护着宝弟。
这件事情,看起来,错误很是明显。
“大人。看着伤害了黎儿的凶手如此逍遥法外,宫彻就算是搭上这个副将的头衔,都不能容忍。”
“你是在威胁我。”薄影夜冷眸一眯。顿时一股更加阴冷的额气息萦绕在众人周身。尤其是在一低头看到了莫心竟然脚指头碰到了地上的水。
一把将莫心捞起来,坐在自己的臂弯里。顺便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可以。”薄影夜手里一把匕首穿过。宫彻身上的军符应声而落。“从此,你就不再是属于赤峰军队。”
“大人。”宫彻不敢相信的看着薄影夜,自己出生如此的将军竟然如此的草率的就罢免了自己的副将的职位。
宫黎儿本想在接着闹腾一茬子,就算是再不懂事,也明白了现在的事情的严重性。隐忍着自己手腕上的伤痛。莫不作声。
“她吓到了。”莫心不嫌事大的在裘袍之中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指着地上的宫黎儿。
宫黎儿浑身像是被一股冷气包围,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