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入了解了两位和尚如何被青莲教巧妙诱导,进而接受悬赏刺杀自己的经过后,季伯恍然大悟。
他意识到,这群江湖中人实则是被青莲教精心设计的陷阱所迷惑。
如果青莲教的阴谋得逞,由青莲圣子于国泰在朗朗乾坤之下诛杀九千岁,朝廷必将震怒,而那些参与刺杀的江湖门派也必然难逃朝廷的清算。
到那时,江湖与朝廷之间的矛盾将彻底激化,青莲教便可坐享其成,静观双方争斗,等待时机收获渔翁之利。
尽管如今青莲教的阴谋未能得逞,但他们仍会不遗余力地以今日的事做为借口,挑拨朝廷与江湖的恩怨。
即便无法让双方反目成仇,也足以让朝廷与江湖之间产生深深的嫌隙。
季伯心中不禁感叹,这青莲教真是算无遗策,手段高明。
经过深思熟虑,季伯决定采取行动。
他吩咐手下为天牢中的众人治疗伤势,并通知他们的“家长”前来。
季伯相信,他或许能借此机会将这场危机转化为一个转机,将坏事变成好事。
季伯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起身,步履坚定地走进了一间与众不同的牢房。
这间牢房与其它相比,显得格外奢华,不仅环境整洁,还配备了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
而此刻,被关押在此的正是于国泰。
他并未遭受琵琶骨被钉穿、手脚被铁链束缚的酷刑,反而换上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物。
然而,他全身的要穴已被困龙钉牢牢钉住,使得他一身内力无从施展。
当于国泰见到季伯时,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他忍不住想要冲上前来撕扯季伯。
但天牢的栏杆是由百炼钢筑造,且牢门栏杆为三层结构,使得于国泰即便愤怒至极,也无法触及三层栏杆之外的季伯。
季伯见状,微笑着说:
“省省力气吧,别再做无用功了。我此次前来,只是好奇,能否告知我,这场针对朝廷和江湖的计策究竟是何人所为?”
于国泰瞪视着季伯,咬牙切齿地骂道:
“阉狗,我早晚要宰了你!”
季伯看着面色挣狞的于国泰,深知这时无法和愤怒的人交流,在呆在这也毫无意义,便挥了挥手,转身离去。他边走边说道:
“我先离开了,你好好冷静冷静。若有什么需求,就告诉狱卒们,他们会尽量满足你的。”
言罢,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牢房,只留下监牢之中的于国泰在疯狂怒骂,声音在空旷的牢房中回荡。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季伯仍旧埋头于繁复的公务之中。
今日那场突如其来的刺杀事件,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使得公务堆积如山,季伯不得不加班加点地处理。
他轻轻抿了一口浓郁的茶水,顿觉精神一振,便继续投入到繁忙的案牍之中。
突然,一名下属急匆匆地闯入书房,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千岁,有人闯入天牢,意图劫狱。”
季伯闻言,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面色凝重地问道:
“天牢中的犯人是否安然无恙?”
下属急忙摆手,解释道:
“千岁请放心,那劫狱者刚一闯入天牢便被擒获,天牢一切如常。”
季伯眉头紧锁,将手中的折子随手掷向下属,责备道:
“既然无事,为何不一次说清楚?你这般吞吞吐吐,讨打吗!”
下属忙躲过飞来的折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千岁,是否需要亲自前往查看?”
季伯瞥了一眼堆积如山的折子,摆了摆手,重新坐下,继续投入到公务之中,淡淡地说道:
“罢了,明日再去。你且回去,加强天牢的警戒。”
下属将地上的折子捡起,小心翼翼地放回季伯的书桌,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退出了书房,关上了门。
季伯再次沉浸在繁忙的公务之中,直到天亮。
季伯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笔,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伴随着关节发出的咔咔声响,他望向窗外,只见朝阳已悄然探出头来。
又是一个通宵达旦的加班之夜,季伯用凉水轻拭面庞,顿时感到一阵清爽。
他决意,去天牢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何人胆敢劫狱。
其实,他心中已有了些许猜测,但那猜测又让他感到难以置信,总觉得那家伙应该没那么冲动吧。
“阉狗,我早晚要宰了你!”
季伯轻轻掏了掏耳朵,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情:
“你们兄弟俩,难道就不能换些新颖的言辞吗?”
牢房之中,正是那位昨晚来劫狱的于民安。如今,这对兄弟也算是共同经历了苦难,双双被困在这高墙深锁的天牢之中。
显而易见,于民安的性情比他哥哥更为激烈,尽管无法触及季伯,却仍紧贴着牢门,企图伸出手来攻击,口中更是滔滔不绝地咒骂。
季伯对这无休止的谩骂并不感兴趣,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在天牢中缓缓踱步,那些曾试图刺杀他的江湖人士,他们的伤口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医治,四肢的铁链也已被取下。
然而,他们的面色却都苍白如纸,显然已经意识到这次行动给师门家族带来了多么巨大的灾难。
他们神情惶恐,不知所措,每当季伯经过,都纷纷喊冤,坚称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主意,与师门家族无关。
然而,季伯并未对这些喊冤之声加以理睬,他直接走到了关押于国泰的牢房前。
于国泰站在牢房内,冷冷地盯着季伯,那眼神仿佛要将季伯生吞活剥。
季伯却毫不在意,淡淡地说道:
“于公子看来休息得不错,现在能聊聊了吗?”
然而,于国泰却仍是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季伯。
季伯微微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
“看来于公子还是不愿与我交谈,也罢,我也不强求。我还是去和你的兄弟,于民安聊聊吧。”
话音刚落,于国泰突然猛地撞向牢门,那牢门栏杆乃是用百炼钢打造,他这肉体凡胎又如何能撞开。
反而是他自己撞得脸色苍白,但他却全然不顾,紧紧抓着栏杆,对着季伯怒吼道:
“阉狗!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季伯凝视着牢房内满脸愤怒与紧张的于国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想法,仿佛自己真的成了那令人憎恶的恶霸。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然后缓缓开口:
“于公子,你或许还不知情,昨夜你的弟弟,孤身一人竟敢闯天牢,那份勇气实在令人钦佩,只可惜实力尚浅,最终也落入了牢狱之中。若你有意,我可安排你们兄弟二人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