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兄这里奇异的东西还真不少。”王权无暮好奇地探出手,似乎想要碰一碰刚刚从生死簿书页中蹦出来的水滴。
然而那泛着青光的水却灵巧地转了一圈,避开了他的动作,化作流光绕着司徒命的意识转了转。
司徒命也伸了伸手,这下水滴倒是没有避开,反而很亲昵地碰了碰他。
触感不像是液体,倒像是蒸汽,温温热热的,并没有太多实感。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神异了。
司徒命试着摆弄了一阵,甚至尝试过用意念“喝”掉它,但下一秒它又会从不知道哪个地方钻出来。
跟生死簿一样神秘,他暂时没头绪,要不是生死簿似乎受到什么刺激将这滴水抖落出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脑海中还有这么一样东西。
琢磨不出有什么作用,司徒命只好作罢,转而看向正大光明观察着他的王权无暮,“不知王权兄有何打算?”
“打算?”
王权无暮眉头一挑,从盘腿变成立膝而坐,说道:“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且能感觉到,我现在离不开这里,既来之则安之咯。”
他摊了摊手,眼睛中透着一股少年灵动:“还是说司徒兄不愿收留我?那我只好做一个孤魂野鬼了。”
“呃......”司徒命刚想说些什么,转而忽然想到先前自己看到的地府荒凉景象,一时又压下了话头。
要是这世界的地府真的破败到连个勾魂的无常都没有,那王权无暮还真得做个游魂了。
一方面王权无暮也算自己半个救命恩人,另一方面他显然已经和自己脑海中这本生死簿有了联系,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司徒命都有理由将他留下。
“那既然如此,王权兄就暂且委屈在这里吧。”
王权无暮笑了笑:“嗐,这有什么委屈,至少有个人能搭搭话,这样你路上也不算无聊。”
说完,他不知想起什么,眼神黯淡了些许,神情有些低落。
司徒命愣了下,忽然想起自己初见他时身边还有几位剑侍,眼下王权无暮自己都已身死,那几个剑侍的下落......
他没有深想,又向王权无暮问道:“王权兄,你可懂辨位之法?我这一路流离,也不知道跑到何处来了。”
王权无暮的忧郁之色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他的话很快恢复了精神,道:“嘿嘿,我可是特意跑出来游历的,自然精通一二,你看这河流自山峦而来,流道笔直,并无太多曲折,可知这河流乃东西流向。”
“再看这河道两岸,一侧草势汹涌,明绿肥沃,而我们这一侧则居暗,要枯燥很多,当此秋节,从气温看来,此地已是中原偏北,河岸应是北沃南干,所以过了河,便是向北了。”
王权无暮说完,又指了指远处群峦:“若我没看错,再走不远,应该就是北山边境了。”
司徒命听的一愣一愣,然后陷入了沉思。
他向东走了这么多天,结果走到北山来了?
他长这么大,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个路痴,毕竟现代社会电子导航确实太方便了。
算了,路痴就路痴吧。
司徒命很快将这念头抛之脑后,反正现在王权无暮住他脑海中了,也能充当半个导航。
“王权兄,那你记得回你家的路吗,我这一趟其实就是为了前往王权山庄。”
“我家?”
王权无暮似乎有些意外,看到司徒命腼腆地笑了笑,他便说道:“记得是记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