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不要!”
白天猛然惊醒,四顾环绕,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衣着完好。
做梦,梦见什么?心脏快跳出来了。
窗外传来鸟雀的叽咋声,盛夏的阳光透过窗纱透进来。
闭上眼,呼出口气。
是场梦?应该是吧。
一瞬间人有点懵,她坐起身,觉得身体酸痛无比,每次做完噩梦都会觉得身体沉重,口还特别干。
爬下床倒了杯水,咣咣咣喝完,舒服多了。
墙上的日冕显示过辰时。
“遭了,早课!”白天一边换衣服,边奇怪今天怎么没人来催促,急急忙忙打开房门。
一白衣人站在院中葡萄树下。
她眼睛一亮,喊道:“师父!”师父今日出关?没听说啊,梦里倒说了明日呢。
那人慢慢转身,白天睁大双眼。
“白……大仙……”
梦中的一切开始进入她的记忆,僵硬地看向远处。
空无。
除了她这座院子,没有任何东西。
满山的繁草、茂盛的树木、鲜花满地,终年雾气环绕的后山,都不见了……
“啊、啊!!!”
脑海一片混乱,心被整个摘出来般,血淋淋的现实,重新摆在了她的面前。
白大仙闪现在她面前,眼中有不忍,手起一挥,白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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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白大仙在上届的居所。
自从白大仙把事情告诉她之后,破碎的记忆拼凑成块。
不吃不喝,关在房内,整整三天。
这三天她不知自己怎么过得,像是一具雕像,一动不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过往的一幕幕,凌乱的浮现在她脑海。
直到白大仙带来了小黄。
温热的身体爬进她怀中,暖意从手里开始蔓延。
良久,屋内传来压抑的哭声,站在屋外的白大仙总算松了口气。
“能哭出来就好。”他看了眼蓝天,想起逍遥派的惨状,岣嵝着离开。
小黄静静趴在她怀里,头顶上一滴又一滴的泪珠留下。
日渐落,黄昏后的光照进来,落在她脸上。
小黄的身子被她牢牢抱住,待白天抬起手时,它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能动就好。
思绪开始翻动,“家里,还有,人吗?”好久不曾开口,剧痛撕裂着她的喉咙,心里还有期望。
小黄见她目光里的希冀,舔了舔她的手,安抚地看向她。
她眼里的光再次消失,低下头,把小黄轻轻放下,抬起僵硬的身体,朝南边直直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小黄的头拱了她的手。
维持跪着的姿势,“给我讲讲吧。”
逍遥派夷为平地,除了她住的院子,其它地方再找不到一片砖瓦,包括后山的思悟崖,直接消失不见。
逍遥派众人也不见了踪影,但还有气息。
白天抓住小黄,惊道:“白大仙不是这么说的!师父、师兄时师姐他们还活着?!”
小黄拿不准要不要跟她说,狠了狠心,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