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府人口简单,老太爷与老夫人感情深厚,膝下只有一子穆邵程,老太爷早年便为国战死沙场,荣封一等镇国大将军,老夫人万念俱灰在穆邵程成婚后不久便执意入了清逸庵参禅念经去了。
穆锦歌的父亲与她的母亲楚清沫情投意合,恩爱非常,将军府便只有一位姨娘菱素,这位姨娘在穆锦歌一岁后生下了一女便是穆彦汐,菱素是楚清沫的陪嫁丫头,并没有什么家族背景,因此即便是抬了妾位多年来也一直是安分守己。
这时穆夫人身后一个穿着体面,周身上下利落得除了手腕上只有一个绞银丝花手镯跟梳的一丝不乱的纂儿上插着的一根玉钗外便再无一物的嬷嬷笑容满面的走到已经查看好穆锦歌伤势的刘太医面前将一个小巧的荷包递了过去:“劳烦刘太医这么大热的天还跑这一趟,这是诊金还请收下。”
荷包入手便是一沉,刘太医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站起身来对着穆夫人拱了拱手:“边境蛮夷对我国屡屡骚扰不敬,穆将军奉皇命领兵前往讨伐,为国为民英雄大义,我能来一趟将军府为大小姐看病也是在下的荣幸,大小姐现既已无大碍,药方也已开好,我就不再叨扰了,告辞”。
看他提了药箱要走,穆夫人忙开口吩咐:“刘嬷嬷替我去送一送刘太医”
“夏桐你亲自去盯着把药熬好了再端过来”她起身几步嘱咐完后才重新在床边宽大舒适的椅子上坐下满脸温软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嘴角就噙了些笑意:“锦歌,你父亲已出门四月有余,再过一段时日许就该回来了,这段时间可不许你再胡闹,乖乖待在家中把伤养好,不然等你父亲回来了看他怎么罚你!”
“母亲又在吓唬长姐了,父亲回来了才不会惩罚长姐呢!”穆彦汐乖巧的立在穆夫人身后掩嘴娇笑:“上次长姐偷骑了小马驹跑出去,您也说父亲回来了必然要罚惩治长姐,结果父亲知道后却亲自教会了长姐骑马术”。
“他就是太过于纵容你们,才会把你们一个个都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穆夫人似想起了出门在外的夫君而笑得唇角弯弯。
“母亲……”穆彦汐扭着帕子撒娇,然后一噘嘴趴在床沿边上睁着圆圆的眼睛朝穆锦歌开口:“长姐你可得快些好起来,不然等父亲回来了还怎么教我们搭弓射箭”
穆夫人面带微笑的听着庶女在一旁讲话,抬手接过伺候在一旁菱姨娘端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菱素,你已为将军生下了彦汐,这些事以后不必再亲力亲为,都交给下人们来做吧!”
菱素动作娴熟的接过穆夫人手里喝剩的半盏茶转转身递给身后的小丫鬟后回话:“菱素照顾夫人惯了,这些年来多亏了夫人将二小姐放在我身边由我亲自抚养长大,全了我们的母女情分,菱素无以为报,这些许小事本应都是本分”。声音低柔温顺。
正说话间刘嬷嬷送完刘太医回来了,她几步上前摸了摸穆锦歌的额头,高兴的两眼都泛起了泪花:“阿弥陀佛,这烧总算是退下了,不然再这么烧下去可怎么得了!”
刘嬷嬷是穆夫人的奶娘,自幼陪伴感情很是深厚,这些年来虽然年纪渐长了身子骨却依旧还是十分健朗,此时正开心的双手合十祷告作揖。
“嬷嬷,还是要去好好查查这院儿里的人,锦歌是怎么会自己一个人爬上去拾风筝的,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想想都差点要了我的命。”
“是,奴婢这就去查。”听了穆夫人的话刘嬷嬷脸上的神情瞬间便变得晦暗不明起来:“若真让我查到了是其中是有人作怪,定要拔了她的皮!”
陈夕瑶安静的看着眼前和乐融融的一家,整个将军府都被穆夫人管理的有条不紊,穆锦歌是怎么会从假山上摔下来的呢?
穆夫人听后忙起身上前抚了抚她的脸庞,眼底一片温软:“都是娘不好,忘了你刚醒来需要静养,你尽管休息,需要什么就告诉秋雨”言罢她转身对另一个同样身穿浅绿色衣裙的丫鬟嘱咐:“秋雨,这两天你就暂且留在大小姐院中,与紫鸢仔细将大小姐照顾好了,每日的药你必须亲自盯着她服下,可听明白了!”
“是,奴婢明白,请夫人宽心些!”唤作秋雨的婢女笑吟吟道。
穆夫人终于微微松了口气,疲惫不堪的脸上满是倦容,这几天她日日守着也确实是有些乏了,于是她又上前摸了摸陈夕瑶的额头才在菱素和下人们的簇拥下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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