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有秩无序的过着,许多闻也偶尔给吴梓辅导数学题,但别人早已把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人们不会在意他们两个如何了,因为吴梓和许多闻除了同学间正常的交流外,没有任何交集,平时上学吴梓也会准点到达,决不会赶大早起来,她觉得,如果一个人太优秀是一定会被别人注意到然后引发话题的,所以只要她足够普通足够大众,她便不会引起注意,可以做个小透明。
她如愿过了些平淡日子,学习很稳定,在班级前二十,数学也在许多闻的辅导下突破壁垒,到达了新的分数,为此她有些感激,但许多闻太优秀了,简称学习上的六边形战士,作文写的好背书也勤快,数学天赋高,经常被班主任郭恒夸奖是天才,英语也没有他不懂的,似乎这人母语就是英语,简单的填空和语法无疑是高中生填小学生试卷一样简单。他物理也很不错,班级也排的进前三,化学更别说了。
看到许多闻的丰功伟绩,吴梓实在有些惭愧,她还想着自己能不能在学习上帮他一点忙呢。
学习忘我时,她经常错过公交站,有时做题到深夜,还是半夜孙岳梅醒了看见她屋子里火还没熄,痛骂了她两句才休息的。
吴梓感觉生活很充实,她沉迷在知识的海洋,忘记了那种漂泊无依的感觉,她在书中读到了张嘉佳笔下的麦城,好像有了归处,她看到了诗词的烂漫,时常幻想自己也醉倒在船上,任凭水流将自己推到哪片荷花池里。
很快到了其中考试,这意味着本学期已经过半,大家安排好座位,便分散各班去考试,这次许多闻和吴梓分在了一个考场。
许多闻在考前向吴梓打气说:“别紧张,一场其中考而已,小意思啦!”
吴梓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坐在了第二组最后一排,而许多闻在第一组第二排。
考试开始后,吴梓还是颇有自信,毕竟自己勤学苦练这么多天,是时候大显身手了。
考试临近一半,她已经把作文先写完了,然后再去做阅读理解,果然非常有效率,参考学霸的做试卷思路确实将时间放宽了很多。
“老师,我不舒服!”前排有个人捏着鼻子站了起来,吴梓抬头,看到的竟然是许多闻。
“你怎么了?”
两个监考老师走过去,赶紧分了一个老师带着他离开了教室,另一个则把他的试卷收起来密封了。
吴梓看着他的座位,突然看到一点像水一样折射来的光线,地面上竟然是血!
她有些心不在焉,考前牢牢记住的考题竟然全忘了。一节考试下来,她已经没有多大胜算自己能考的好,一心想知道许多闻怎么了?他有没有事。
一场又一场的考试还在继续,时间过得是那样的慢,题目又是那样的模糊,她心神不宁,看着门口的走廊,多希望在下一刻呢呢个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等到所有的考试都结束了,大家回到了教室,就有人在传许多闻活不久了,一直流鼻血呢,后面一场考试都没有参加,现在已经住院了。
吴梓很糟心,她不知道自己该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去关心许多闻,心里只是有些惋惜。
连着几天,许多闻都没有出现,谣言更多了,有传出以前和他同班的人说,他就是个病秧子,以前光是生病就一年不到头的,三天两头见不到人,好像后来还转到了美国治疗,有点气色后才回国的。
吴梓只是半信半疑的听着。
下课后,吴梓狐疑的跑到了办公室,觉得还是问老师靠谱。
“郭老师,我想问许多闻什么时候来上学啊?”许多闻这时候正在将试卷的分数录在电脑里,于是头也没有回说:“暂时是回不来的,他这病的还挺严重的。”
“到底是什么病啊?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
郭恒摇摇头说:“我需要为许多闻同学保密。”
吴梓接着问:“老师,那你总该知道他现在在哪家医院接受治疗吧!”
“好像是市一院,怎么你要去看他啊?”
吴梓似乎被一语中的,忙解释说:“不是我,是大家,大家都很关心许多闻同学的身体情况!”
就这样恍恍惚惚一下午后,终于是放学了,吴梓没有向往常一样坐上309公交,而是转了两趟公交去了南川市市区第一医院,不知怎么,她就莫名其妙少了车,好像有命运的指引让她来到这里。
来都来了总不是空手来,吴梓转身跑到了水果店花了巨款买下了一篮水果,心疼的要死。
医院的人非常非常多,她带着口罩,冲进了人群里,她找到了护士的前台,报出了许多闻的名字,护士告诉她,许多闻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还没有清醒。
她按照护士的指示到了病房门口,里屋有个大妈守着,看起来三十多岁,应该是许多闻的母亲。
吴梓蹑手蹑脚敲了敲门,那个阿姨给吴梓开了门,女人眼睛哭的通红,静静打量着吴梓说:“你是?”
吴梓声音有些小:“阿姨你好,我是许多闻的同学,我叫吴梓,我仅代表全班同学来看望,他现在怎么样了?”
女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不是很乐观,他这年纪轻轻的就患上这种病,真的是要命啊。”说完,女人擦掉了眼睛的泪水请她进来,吴梓将手里的果篮递给了女人。
进来后,她看到那个没带眼镜时有些酷酷拽拽的许多闻,只是此时的他全是插满了气管,两只手也吊着药水,嘴唇虚弱发白,面色很差。
吴梓不禁身体打了个寒颤,有点凉飕飕的病房里四面白光,充满了百合花的香味,床头柜上正插着几束,床上的人还没醒,窗帘半掩着,女人给她倒了一杯水。
吴梓看了眼女人说:“您是许同学的?”
女人帮许多闻的被子掖了掖,不紧不慢说:“我是这孩子的母亲。”
吴梓点头说:“阿姨,冒昧问一下,许同学是生的什么病啊?”
“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