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的眼睛越瞪越大，他听到了那虚弱的音色，最终忍不住抬起了头。这，这是登神长阶的前一千名的顶级大佬，双鱼。更令他不解的是，双鱼居然会认识队伍中唯一的大佬！难道队伍中的大佬，也是登神长阶的前一千名？也是3000分？

现在王涛的内心不是震撼，而是恐惧，本能对上位者的恐惧。难怪队伍中隐藏的大佬会主动带队，原来别有目的，为了来救双鱼？

沈言致脑子是有一瞬间的宕机和空白，他不记得眼前凄惨的女人是谁，而且欢愉也是他老早之前就想好的绰号，难道眼前之人是他的故人？

沈言致回头看了一眼，大多数人都抬起了头，与他来了个懵逼又深情的对视。在众人的心中，一股恶寒和害怕攀上了众人的心头。然后也是王涛先行反应过来，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揉着起自己的衣角。

沈言致脸上大写着无语，但也没人可以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朝双鱼微笑道。

“双鱼小姐，你怎么知道我？”

很简单的试探，沈言致认为被锁住双手吊起来的npc危险程度远比托克的危险程度要低。作为可能的通往答案的堡垒，唯有试探才能找到通向暴雪，完成试炼。

双鱼有一瞬间的凄惘，她愣了一下，苦笑着摇起了头。

“我也不知道，我听到了你，觉得熟悉。我被毁灭关在这里太久了，我的主也不能穿透毁灭的屏障，来带走我。”

沈言致听着茫然的双鱼的自述，一边摸索起了骰子，他实在拿不准双鱼的意思，也不知道往下该怎么做，他回头看了看队内唯一的1800分的大佬，然后翘起了嘴角，靠近了王涛。

王涛一边翻折起衣角，看到了熟悉的黑金拐杖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内，着实吓了一跳。他的冷汗直冒，心脏狂跳，眼神有点颤抖。只听见沈言致柔和的笑了笑，轻声问道。

“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自己有什么看法？难道是想让我说出那件事？好给自己的萌新身份锦上添花？可是又有什么意义？这不都被双鱼认出来了吗？

王涛一边暗自腹诽并且松了一口气，他一边回想起了有关的传闻，一边回应着沈言致的问题。

“在早期，现实世界和公共频道里就有梦境教会的人张贴寻人启事，就是有关双鱼的寻人启事，那寻人启事一经贴出，就掀起了惊涛骇浪，那段时间每天都会有梦境教会的人潜入别人的梦境寻找双鱼的踪迹，就连我也被潜入过梦境。”

王涛一边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边继续叙述。

“然后好像是一位2800分的欺诈信徒去到了梦境教会，说有了双鱼的线索，被毁灭教会的人掳走了。”

“那时候梦境教会的人浩浩荡荡的组织人手去找毁灭教会讨人，还是毁灭亲自下场才止住了一场浩劫的发生，听说就连梦境也亲自下场，毕竟一位3000分的信徒，丢失了对神明也是巨大的损失。”

沈言致面色依然不变，但是心中也狠狠的被震悚了一下。3000分的巅峰大佬？竟然还是以玩家的身份被锁入了试炼里？难怪那所谓的梦境教会找不到。在神明的试炼里，谁又能想到？

只不过沈言致也想到了一个有趣的意思，虽然不知道教会是什么，但粗略的看来应该就是信仰毁灭的那群人的组织。一个同行去梦境教会里举报毁灭教会掳走了双鱼，刚开始他还是不信的，毕竟骗子的信徒不也是骗子？但现在看来，那个2800分的同行说的是真的。但问题来了，那个2800分的骗子是谁？他是怎么知道的？

沈言致对王涛道了声谢，然后又问道。

“梦境是正神？”

王涛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心想这都要问，然后还是老实回答道。

“是，祂是【虚幻】命途的第一正神。”

沈言致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靠近了双鱼。

他站定在双鱼的面前，又一次环视起了这只为束缚着双鱼而建的牢笼。

“你，想活着吗？”

沈言致有了一丁点思路——解放双鱼。在此之前，要树立起自身强大且有能力解放双鱼的能力。在双鱼对于自身认知有一定的错乱且双鱼记忆混乱的基础下，树立未知和深不可测的形象，这样才能在解放双鱼后有一定的威慑力，然后捞好处才能有保障，尽管对面是正神的信徒。

双鱼凄美的脸庞有一瞬间的茫然，盯着沈言致含笑轻松的眼神怔怔出神。那充满血丝的眼睛越来越红。

“滴答~滴答~”

突然，晶莹的泪珠冲刷过血渍一颗颗的砸在地上。

“叮铃铃！”

双鱼开始抽噎，带动起铁链的颤抖。

“欢愉殿下，救我！我......我求求你，救我！就像，就像像以前一样，再一次救我！我，求你了...”

哽咽颤抖的声音把沈言致搞得犯了难，他一个头两个大，眼前这一幕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窒息感，割裂感。他的大脑开始不受控制，本能的伸手擦拭起双鱼的眼角。

突然，一个尘封的回忆开始浮出出记忆的水面。

大雪纷飞，一个小女孩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雪地里步履蹒跚的走着。

“哧，哧，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