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络石藤剑鞘软绵绵的,试探着卷着贺武的手指头,像一只小心翼翼的幼兽。
才离开凤欢笑的手,鞘身上还带着他的余温,有些暖,贺武将手掌缓缓合了起来,将络石藤剑鞘攥在手心里。
络石藤剑鞘微微挣扎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陌生感,便安安稳稳的待在了贺武的掌心里。
贺武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跟在仓皇而逃的凤欢笑身后,没完没了的问他:“凤仙师,你的剑鞘怎么给我了?”
“凤仙师,这剑鞘怎么还会动,扑通扑通的。”
“凤仙师,这剑鞘怎么变小了,哎呀,你快看看。”
“凤仙师……”
凤欢笑埋头拼命的往前走,相柳的林间树木丛生,他一个不小心,一头撞在了乱生出来的一棵槐树上,哎呦一声跌倒在地上。
因毫无防备,这一撞撞得凤欢笑眼花缭乱,眼冒金星,只觉得四周到处都是贺武的坏笑声,羞得他只想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
“怎么了凤仙师,不喜欢这棵树,用剑砍了就是了,怎么拿头撞呢。”贺武蹲在他身旁,一边轻轻替他揉着脑门,一边耍着贫嘴。
可怜这棵老槐树,好好的生在这里不知几百个年头了,头一次被人一脑袋撞在树身上,偏偏撞过来的又是个剑修,这可是个头硬如铁的主,这一撞便将他的树身磕出来老大的一个坑,那剑修自己脑门上却是一点事都没有,连红都没红半点。
这剑修身旁蹲着的恶鬼好似瞎了一般,只知道安慰什么事都没有的剑修,哄着他好似他缺胳膊断腿了一样,老槐树真是心里苦的要命,现在的修仙人都是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凤欢笑将脸埋进了衣袖里,蹲在地上装起了蘑菇,他不敢抬头,怕被贺武发现他的脸正红的发烫,却不知道他连耳朵尖都染上了色彩,好似贴上了一片飘落而下的红杏花瓣。
贺武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凤欢笑的耳朵尖,被他一缩脖子躲了开来,听见他口齿不清的轻声抗议道:“别闹。”
贺武盘膝坐在凤欢笑身边,笑个不停,盯得凤欢笑心中发麻,终于忍不住露出一双眼睛来,委屈的问道:“你笑什么?”
贺武笑的更欢了,他搂住凤欢笑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笑你可爱。”
凤欢笑一瞬间汗毛竖起,脑袋里翁的一声,好似千万朵烟花同时炸开,“你……胡说八道!”
贺武哈哈大笑起来,恶作剧得手的他满心都是欢喜,他突然发现调戏凤欢笑简直就是天下第一有趣的事,再没有什么比看着他不知所措更好玩的了。
凤欢笑被他这一通折腾逼急了眼,干脆破罐破摔,梗着脖子说道:“这剑鞘就如同我的命一般,从今往后这剑鞘就归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