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
云小楼在斑鸠的鸣叫声中缓缓醒来。
听到这声音,云小楼悬着的才算放下。
从他上次下神堂湾的经验,只要有常见的鸟叫,就意味着这里是相对安全的,最起码不会是紫色世界。
很多鸟类都不会出现在紫色世界,就好像它们能够看到紫色世界从何而来,从而早早躲避开来。
云小楼想要爬起身,却觉得全身酸痛异常,每一次用力,都好像肌肉撕裂了一般。
无奈之下,他只好又趴回那柔软的枕头,忍着这帐篷内和“枕头”上的恶心气味,深呼吸几次,这才积攒了力量,一鼓作气撑起身体。
新木优子和工藤依旧昏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云小楼对此毫不意外,上次下神堂湾,他的队伍遇到两次草叶长落,队伍里一半的人,都是短时间内活活脱力而死,或者说是饿死。
爬出帐篷之外,透过树叶的缝隙,仰望神堂湾的顶部,那一小块天空此刻明亮,证明外面是晴朗的白天。
然而太阳只是吝啬的把一丢丢光线扔进了神堂湾,还要被高大茂密的树冠遮挡住大半。
虽然越是靠近神堂湾底部中心处光线越亮,但这也仅仅是相对而言。
就比如此时此刻,云小楼所处位置的亮度,就和暴雨之前黑云压顶时的光线差不多,可能还要更暗一点。
对于普通人,这样的光线,可见度是极低的,但是对于云小楼的眼睛来说,这个光线已经可以做到明察秋毫。
他在帐篷外缓慢的做了一遍五禽戏的猿戏,让心血活跃起来,增添点精神。
然后爬上了一棵高大的红豆杉树,在树冠上遥望四周。
很快,他发现不远处沼泽边上,有一池山泉,哪怕距离几十米远,都能看到下面泉眼汩汩的涌泉。
确定了位置,他急忙回到地面,把睡死的工藤和新木优子拎出帐篷,扔在地上。
快速收好帐篷和物资,然后身上挎着三个背包,左手横抱着新木优子,右手提着工藤,直奔那池泉水的方向而去。
他们三个必须洗澡,一个个都脏的和掉厕所里没区别,再不清洗,很容易感染疾病,而且这气味容易吸引来野兽的侵袭。
那泉水聚成的池塘是狭长的弧形,好似一弯月牙。
在这月牙的中间位置,有一块长满绿苔的巨石横亘。
云小楼用手试了一下水温,冰凉但不透骨,还在能忍受的温度范围之内。
最主要是泉水,这可以说是野外最安全的用水。
“嗯,这下连叫醒的劲都省了!”
说着,把工藤和新木优子头上脚下的在岸边顺进池水,冰凉的水立马让这俩人“嗷”的一声醒过来。
“好冷!”
“这是哪?”
俩人刚醒来还是懵的。
云小楼笑道:
“这是神堂湾,赶紧把自己洗干净了,换好衣服,咱们好继续出发。”
说着,拎起自己的背包,走到那横亘巨石的另一侧,也深呼吸一口气,跳进冷水中,登时激起了一身鸡皮。
男人洗澡都是极快的,基本就是打湿了表皮之后,直接上清洁品。
云小楼也是如此,跳进去,把脑袋沉入池水之中,然后站起身来,用香皂擦洗全身。
正感受着泡沫的丰富度,就听巨石另一侧传来工藤的呼唤:
“云桑,我和优子全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你能帮我们俩搓洗一下吗?”
云小楼听到这话,分外闹心,大声道:
“我是向导,不是保姆!”
心里嘀咕:
“槽,给男人洗澡,我名字倒过来写。”
工藤回道:
“云桑,出去后加保姆的钱,一百万。”
云小楼:
“来了,马上。”
很快,云小楼穿着大短裤,肩膀搭着一条白色毛巾,手里拿着一个搓澡巾,大步而来,看着就就很专业。
“工藤君,你趴好,我先给你搓个背。”
没想到工藤摇头,道:
“先给优子搓洗,优子极爱干净,肮脏她一秒也无法忍受,麻烦你了云桑。”
给谁搓不是搓,赚钱不丢面。
云小楼不挑不捡,先对工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