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皎洁,有的人觉得冰冷,有的人却觉得温柔。
虽然发生了刺杀这么大的冲击事件,但洋溢着新婚之喜的刘晟翾,仍然十分开心。
几位年纪相仿的同伴闹到尽兴,才肯放过他。
一送走客人,他便迫不及待地去和自己的新娘相会。
新房内,硕大的一对红烛,心在跳舞、心在滴泪。
王芮萱连日来,一直悲伤恹恹,今日又遭此惊吓,再经过一番俗礼折腾,早已经昏昏沉沉的扶着床杆睡了过去。
刘晟翾进入新房,宁香等婢女施礼道喜。
看到依杆而睡的新娘,刘晟翾细心地让众人莫出声,用手势让其退出房间。
宁香有些犹豫,却没有理由不听从,福拜后,不安地退了出去。
刘晟翾此时,心中也在打着鼓,他不知道在这新婚之夜,应该让芮萱对自己狂热的感情了解几分。
他轻步走近床边,坐在芮萱身旁。
今日拜礼时,他便已经见到芮萱泪流满面。想必,出嫁的女儿都是如此这般。
他见过轻轻凫凫飞舞的她、他见过云淡风轻谈笑的她、他见过温婉含羞献艺的她,而今日这带泪的花容,他却第一次见到。
他有些羞涩、有些怜爱,更暗下决心,要用自己的爱意让她感到新家的温暖。
当他坐在床上之时,压动了床铺,王芮萱被触动,她缓缓睁开肿涩的双眼。看到身边望向自己的刘晟翾,她眼泪一涌,深低下头。
刘晟翾有些局促不安,放在床沿上的手握了握紧。为了打破这尴尬,他微笑着,轻快地问道:“芮萱,”他看向她,“我们见过几面的,认出我了吗?”
在几次的宴会游玩中,王芮萱见过他。因为几年前刘家提过亲,所以,对他的为人难免有些记忆。
他行为举止比较随意,甚至有些哗众取宠。更听闻,他常常宵宿在外,是个十足的浪荡公子。
因此,她便刻意躲避于他,没有更深的印象。
但是,此时,她对他印象深刻。因为,他是毁了自己多年希冀却要从此终生相伴、终生忍受的人。
对于他的攀谈,她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点点头。
刘晟翾笑笑。他看看房内,站起身,走到圆桌旁,倒了一杯茶水,转回身来到王芮萱面前,大方地递给她:“渴了吗?”
他的手一伸,杯中的水有几点洒落到了婚床上。
王芮萱摇了摇深低的头,但见面前端着茶水的手并未退回,她用手中的巾拍抹了抹那床上的水滴,借机将手握紧收起。
刘晟翾看看水杯,一饮而尽。看着紧张又退怯的芮萱,他怕自己稍有唐突会让她更紧张。他环视着新房,试图找些共同的话题。
当他看到妆台上的玉笔筒,他站起身,将茶杯放在妆台上,拿回玉笔筒,轻笑一声:“芮萱,还记得这个吗?”他故意递送到芮萱襟前,贴着芮萱的衣襟,又轻松地提醒,“我们第一次见面?”
芮萱忙向后一撤,躲避他的轻浮。看着这玉笔筒,她的眼泪禁不住一涌而出。难道,这就是自己祸患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