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坐在吉普车上狂奔在莫斯科街头，听着身后响如爆豆的枪声。看美女特工驾车还击，如香港电影画面般的情景，竟让李牧野忽然生出我心飞扬的感觉来。如果当初好好跟辉哥学了枪法，这会儿小野哥是不是就可以跟小马哥一样英雄狂飙挥洒本色来打动身旁美女的芳心？</p>
枪声忽然停了下来，吉普车一骑绝尘将追兵远远甩开。最后，猛地一下子刹停在一座广场边缘。金香姬额头冒汗，摇晃着身躯对李牧野说道：“下车快走，打车走，不要回崔可夫家，找个酒店住下，等我的消息。”</p>
“什么意思？”李牧野看着她，鲜血已经染红了半边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肩头中了一枪。道：“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真把小野哥当成没用的废物啦！”</p>
金香姬忍痛道：“我受过训练，这点伤还扛得住，但我这个样子目标太明显，所以不能跟你一起走，你先走吧，只要你安全了，我有的是办法脱身，完事以后我会第一时间联络你。”</p>
“你说话都直晃脑袋，还他吗跟我这装钟楚红呢。”李牧野没好气道：“小野哥可没心情跟你演纵横四海，你还是赶快下车跟我一起走吧。”说着不容分说，绕到驾驶员的一面硬将金香姬拉下车。</p>
一辆摩托车风驰电骋而来，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拦在二人面前。车上骑士带着头盔，看不清样子，一只手上居然还提着把手枪。李牧野见对方来势汹汹，刚想丢一句谁他吗没有枪啊，不料身旁的金香姬竟先缴枪不杀了。啪的一下，把枪丢在了地上，还不忘提醒李牧野：“你别胡闹了，刚才就是他开了两枪救了咱们。”</p>
李牧野还有点不相信：“你怎么知道的？”</p>
金香姬道：“他用的是伯铼塔手枪，刚才偷袭咱们的那伙人用的是冲锋枪，从枪声上能听出来。”</p>
两枪就化解了这场偷袭，这哥们儿的效率够吓人的。李牧野道：“我手里没枪就不用举手了吧。”</p>
“就算有，你也不会用。”摩托骑士吩咐道：“上车，我有话问你。”</p>
这声音竟是如此耳熟。李牧野一下子就听出来是陈炳辉的声音。高兴地刚要说什么，却被陈炳辉摆手打断，道：“什么都别说，到地方再慢慢说，眼前先给她治伤要紧。”</p>
摩托车丢在原地，仨人驾驶吉普车离开。十分钟后，吉普车开入城北一家旅馆的后院。</p>
陈炳辉摘掉头盔盔，有人抬着准备好的担架把金香姬接走。这大妞儿到了这地步还没忘了任务，一个劲儿的招呼李牧野不要关机，等她的电话。陈炳辉招手示意李牧野跟他过去，二人前后走进房子里。</p>
“辉哥，你怎么在这儿？”李牧野惊喜的：“我找你老长时间，打你电话也没人接。”</p>
陈炳辉道：“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为谁工作的，还愿意认我这个结拜大哥吗？”</p>
“我又不是跟你的工作结拜，我管你是做什么的呢？”李牧野虽然阅历不少，心智老练，但毕竟是少年心性，有些时候还是不免会有真情流露的一面。</p>
陈炳辉抿嘴点头，嗯了一声，转过脸去深吸了一口气，又转回来道：“小野，听说你要见我？”</p>
李牧野点点头，道：“我其实早就拿到第三份图纸了，只是不敢交给那个楚秦川，怕他把我杀了灭口。”</p>
陈炳辉笑了笑，道：“这会儿知道怕了，当初就不该听我二姐一句话就跑到俄罗斯来，这地方有多乱，你今晚算见识到了吧。”说着，点上一支烟递给李牧野，自己也点上一支，抽了一口，又道：“你刚才问我怎么在这儿，你就没想过你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p>
“想过。”李牧野道：“甚至想过跟你那位二姐有关，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又见到你。”</p>
陈炳辉道：“我也是来执行任务的，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暗中关注你的动向，这次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会亲自来跟你见面，你找老楚交货前，他就已经安排了一伙你的仇家制造意外杀你灭口，晚宴上他想收回成命，却联络不上那伙人，当时情况紧急，他想不到其他合适人选，只好联络了我。”</p>
“那伙人是楚秦川派来的？”</p>
“严格来说是老楚通过一些手段间接控制他们来杀你的。”陈炳辉道：“那些人跟你有过节，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老楚把你的行踪透露给他们知道。”</p>
“这件事你之前知道吗？”</p>
“当然不知道。”陈炳辉干脆的：“如果我知道，绝不会允许他这么做，老楚这个人能力很强，就是办事太死板，他认为你就是个情报掮客，为了钱可以做任何事，这件事情你参与的太深，他担心你落到反对我们的人手里，认为留下你太危险，所以才会这么安排，只是没想到今晚的宴会上你会带来那么强有力的情报，这才让他改变了主意，最后甚至不惜违规找到我来救救你。”</p>
他又补充道：“我跟他是两条线上的人，他属于外事局，而我属于军方。”</p>
听着有点像民国碟战戏中的军统和中统。</p>
李牧野慨叹道：“我只想按你说的做一个很好的商人，却没想到会卷入到这么复杂的事情当中来。”</p>
陈炳辉道：“既然咱们又见面了，我一定会帮你全身而退的。”</p>
“那倒没有必要。”李牧野道：“我其实挺喜欢这种刀尖上跳舞的感觉。”又补充道：“再说我跟提莫夫夫妇的关系已经如此密切，就算现在想退出，也不是你能控制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