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一阵手指敲击键盘的哒哒声,林思思睁睁眼。
坐沙发的季冰,抬眼道:“睡饱了吗?”他合上笔记本,坐到床边。
林思思点点头。他身上一定装了脑电图仪,时刻监测她是睡是醒。
“晚餐想吃什么?”
窗外的大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边的火烧云正艳。
林思思伸手道:“我想先和你谈谈心。”
季冰低头,送上自己的右脸到她手心。“已恭候多时。”
夕阳挂远山,余晖照进书房的落地窗,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上,粘一处。
林思思坐紫檀桌的里边,季冰坐外边。
“林医生,请讲。”他双手抱臂放在桌上,像听老师讲课的小学生。
“我可以坐外边的。”她动了动屁股,身下的旋转坐骑跟着左右摇了摇。
“坐诊十年,我也想找人看病。幸好我老婆是医生,完美解决了我不愿去别人那里看病的烦恼。”
“你没有病。”
“我有。很严重的心病,马上病入膏肓。”
“那你先说。”
“但我怕说了,你会离家出走。”
“不会,我保证。”
“我相信你的保证,但你保证的时效性通常只有个把小时,甚至几分钟。”
“这次,一定永久有效。”
“还是发誓吧。”他递来一张折起来的正方形纸块,“照上边念。”
林思思打开对折了六次的A4纸,刚要看,季冰道:“直接念,否则无效。”
她便念道:“我发誓,我如果再离家出走,季冰将出门被车……”
滋啦一下,她把纸撕成两半,再撕成两半,再撕再撕……直到稀碎。
“你已经念了,誓言奏效。”
“谁敢让它奏效?”她猛地拍上桌子,“我撕烂他的嘴。下次再乱写,我要告诉爸,让爸揍你。”
他露齿一笑,握住她手。“发怒也可爱。”
她啪一下打开他手:“我说认真的,谁和你嬉皮笑脸?”
他笑出一口白牙,看看窗外还剩半颗头的夕阳,咬咬下唇道:“真想和你在这张桌上度个三天三夜的洞房。可惜,宝宝来太早了。”
“你,你还看不看病?”
“看,当然要看。”
“你再胡言乱语,我不给你看了。”
“什么时候?”他一脸严肃,“刚刚吗?你误会了,我刚说的是病情。实不相瞒,一见你,我脑子就会自动生成和你在各个地方滚床单的画面。”
林思思愣住。这个男人在找抽。不是,他在故意惹恼她,然后窥视她心理防线后的秘密。
“那可巧了,”她解开睡衣领口的两颗扣子,“你有所不知,我一见你,就浑身燥热,恨不能与你大战三百回合。”拉开衣领,露出丰满的事业线。
“哪个战?”他直勾勾盯着,喉结轻滑。
“野战的战。”
“确定不是枪战的战?”
“有什么区别,都一样。”
“区别很大。枪不一样。”
林思思想了想道:“材质不一样?”
他轻笑一声。“我老婆很懂呢。”
“谢谢夸奖。吴雨夏被绑架的那一天,你野战了吗?”
“我至今未野战过。梦里也不曾。”
“你确定?”
季冰勾勾手指,林思思倾身向前。
“告诉你一个秘密,”他说,“我老婆不在,我的枪无法上膛。”
林思思脑袋里一阵白光,一个字都想不出。
KO!第一回合败。
“我中午刚尝过,”他边系她睡衣的扣子边说,“知道有多美味。但不能暴饮暴食,撑破了会伤身。”
一股热流直冲脑门,砰一声炸开一朵两人在楼下客厅你侬我侬的烟花。
她张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KO!第二回合败。
林思思坐回椅子,清清喉咙道:“我中午也尝过,味道……也不错。”
“你停顿了两秒,看来不是真不错。”
“第一次尝,要回味一下。”
“较上一次,你进步很大,我很满意。”
脑子里又砰一声,炸开一朵她跪在床前帮他吞吐的烟花。
KO!第三回合败。
她拍拍滚烫的脸颊道:“那一天,你本该在国外开研讨会,为什么回来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的电话已关机。”
“不可能。开机了,并没有收到来电提醒。”
“因为你嫌来电提醒浪费钱,取消了。”
“……我真取消了?”
季冰点点头。
“你怎么不阻止我?”
“你说一个月3块钱,一年就是36块,可以买一件衣服了。我说听你的。”
“……那还能开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