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张初月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你又想耍什么花样,你哥哥半死不活,奶奶腿脚不便,你现在还背着五十多万的债,你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只要一块钱?”
南羽的眸子在张初月身上转了转,不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你怎么对我家的事这么清楚,我记得跟你并不认识。”说来奇怪,她的老同学是白薇薇,怎么张初月反而对她知根知底了,“难道,你找人查我?”
张初月和南羽的对话一句接一句像重锤敲在白薇薇脑袋上,她都绕懵了,“等等,你查她?你查她做什么啊,你们又不认识。”白薇薇的智商显然不够用,怎么理也理不出头绪。
南羽若有所思地看着张初月,张初月也毫不畏惧地回视着她,突然,她莫名其妙地冒了句,“南羽,为什么你没死?”她怨毒地说出每个字,像吐着长舌的厉鬼,周身黑气,原本秀美的脸庞因愤怒扭曲着,精致的妆容也因她的丑陋表情显得庸俗不堪。
“死?”一年前因车祸而变成植物人的她奇迹般苏醒,难道在张初月的眼中她不该醒来,南羽除了恶毒并没有在张初月的话中听出其他意思,也许她低估了人性的丑恶,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白薇薇站在张初月身后,紧张地不敢触碰她,她变得好可怕,白薇薇想,如若此时给她一把刀,她便成了见人就杀、浴血而生的修罗,所有的枯骨,所有的血色都是她脚下的尘泥。
她们虽然你来我往、剑拔弩张,但声音一直很小小,除了近旁的白薇薇,没有人听到她们的对话,南羽全然不像刚来时那么狼狈胆怯,仿佛一夜之间换了根骨,昨天那个在电话那台闷声抽泣的女孩,现在竟然将一切抹得干干净净。
陈一站了好一会儿,没有血色的唇峰抿了抿,手里拿着准备交给韩越泽的报告,里面是高泽的资料,尽管他连夜笔耕,还是觉得这份报告来得有些迟,他按住胸口,里面藏着他看都不敢看的项链,思绪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