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拂晓之时,大殿之外,分班列次立了文武百官,各手持笏板,恭恭敬敬的候着。
与前些时日早朝,君臣相合的气氛不同,今日大殿四周,禁卫尽皆披甲执戈,昂然屹立。
百官也都听到了风声,有金朝的使者,前不久入了扬州城,现就在一间客栈下榻。
在这个极为敏感的时节,金军遣使,自然称不上什么好事。
而且,对于如今决心讨之的官家,无非阵前叫板,再无其他事宜。
金军自然不会翻然悔过,承认自己的暴行,不再南下侵宋,只要还占据着江北的大片土地,这兵戈就无法止息。
然而,金军的强大是无可置疑的,即便如今朝中一片欣欣向荣,也未有人能站出来,说定能胜过金军。
一阵钟声响起,回荡在皇宫上空,宦官洞开大门。
左相李纲,右相朱胜非,引领百官,有序入内。
也正在众人站好之时,项羽身披龙袍,头戴冕旒,腰悬宝剑,大步入殿,直到龙椅前坐下。
邵成章同样一脸凛然,高声道:“陛下驾到!”
百官齐齐跪伏,山呼万岁。
项羽抬手虚扶,“免礼。今日早朝,别无他事,邵大官。”
“是”,邵成章躬身应下,将手中两份书信尽数读了一遍。
百官侧耳倾听,从最初的疑惑不解,变为怒不可遏,再到羞愤难当。
第一封是要官家的项上人头,这自然不能答应,君受辱,臣赴死。
第二封则是官家的家书,照旧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读出来,更何况这封书信中,宋徽宗赵佶对金朝是极尽谄媚逢迎,想要劝说官家削去国号,成为金国的附属国。
若真按照书信执行,那简直是中原大国的奇耻大辱,恢复两河更是遥遥无期。
百官听的羞愤不已,屡屡偷瞄着官家的脸色。
却见官家气定神闲,安如往常。
寒碜,太寒碜了。
一国之君竟然如此恬不知耻,百官一时都不知如何发声,甚至不知如何找补。
还是项羽环顾众人,瓮声开口道:“可都听清楚了?”
百官点头如捣蒜,“听清楚了,听清楚了。”
一拍龙椅,项羽再道:“可有欲献朕项上人头,以谋求富贵者?”
百官即便是想,也没这个实力,且不说周遭禁卫剑履入殿,就凭借那日官家所展露的武艺,恐怕百二十人都耐之不得。
“臣等不敢。”
“金狗狼子野心,嘤嘤犬吠而已,陛下定能一战破之!”
“说得好!”
见气氛已热,项羽又吩咐道:“将他带上来吧。”
未待多时,殿外一声通传,“金军使者觐见!”
百官侧目,只见一穿着纯白锦袍,头戴镶珍珠圆顶帽,腰间叩玉带,一身打扮极为尊贵。但相貌十分粗鄙,黝黑的皮肤,五官似是拧在一团,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