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是为何?”赵王很是费解,“沈狗把我们害的这么惨,之前我们是避他锋芒,现在他入了狱,我们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想他沈狗死的人多了,不止我们,太子难道就不恨他吗。老爷子让太子监国,结果沈玉把太子压在文渊阁听政,这些年太子过得可比我们惨多了。”汉王冷冷的说道,“但能决定沈辞旧死的,只有老爷子一个人。”
“老爷子一定会杀沈玉,但我们此时不能做这个出头鸟。”
“你别忘了,百足之虫断而不蹶,沈玉倒了,但沈党可还没倒啊。”
“内阁的三杨和老夏,当时老爷子要清理建文旧臣,这四个人差点被杀,还是沈玉把他们救了下来,提拔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上。”
“辽东的张玉,要是沈玉,这老小子早就死在东昌之战当中了;还有他儿子张辅,也是因沈玉方能在西南大显神威;西北的朱能,这厮就更别说了,沈玉可是他儿子的授业恩师……”
“沈玉倒了,你说这些人能安分下来吗?”
“除了这些人,沈党一家独大多年,朝野又有多少人是沈党的人?”
“虽然沈党已是日薄西山,但临死反扑亦有余力,你觉得他们会扑谁?”
赵王迟疑道:“这些沈党余孽虽然不敢忤逆陛下,但他们肯定会去找最先跳出来要杀沈玉的人的麻烦。”
“对喽,老三,你这时候脑瓜子倒是好使了起来。”汉王感慨道,“我们已经隐忍了那么多年,难道还等不及这一点时间吗?”
“沈玉一倒,太子何足挂齿,这天下,早晚都是我们哥俩儿的!”
听闻此言,赵王的眼神变得灼热了起来。
是啊,沈玉倒下之后,又有谁还能挡得住他们!
……
文渊阁
内阁大学士兼兵部尚书杨士奇抱着一摞奏章,步伐平稳的走进了殿内。
一进来,他就看到工部尚书杨荣与礼部尚书杨溥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
杨士奇有些疑惑的问道:“夏老呢,怎么没看到他人。”
他所说的夏老,便是户部尚书夏原吉。
夏原吉在建文年间作为钦差巡视福建一带,到后来改天换日血洗建文旧臣的时候,夏原吉都被拖到刑场上了,还是沈玉亲自出面才把人救下。
有沈玉作为靠山,夏原吉的仕途一帆风顺,短短一年的时间便位列内阁,做了户部的堂官。
“夏老去面圣了,想让陛下把沈阁老放了,结果陛下没搭理他,他便一头撞在了乾清宫殿外的大门上,现在正在太医院抢救呢。”杨溥幽幽的说道。
杨士奇“哦”了一声,便将怀里的公文放在了案台之上:“既然沈阁老和夏老都不在,那今儿咱们仨可有的忙了,先把这些给批完吧。”
“批什么批,沈阁老都进诏狱了,咱们还忙活什么?”杨荣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内阁唯沈阁老拥有票拟和批红的权力,咱们就算把这些弄完又有何用?”
“我看啊,咱仨现在就干脆各回各家,等着锦衣卫来抓咱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