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珊听说了林曼淑的事情,下班之后立马去了她家,进门之后看到寥寒予,立马问道“曼淑怎么样了?都八年了,突然出现一封信,这像话吗?她该有多伤心啊。”
上大学的时候,沈凌珊和林曼淑是竞争的关系,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她格外注意林曼淑的举动。工作后再相遇,也是以竞争的心态应对的,但在不知不觉中,竞争关系转变为朋友。虽然沈凌珊觉得林曼淑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经常口出狂言。但不能否认的是,她很欣赏这样的林曼淑。
“就是说啊。如果这封信八年前就出现的话,多少是个安慰,现在出现,只是徒增悲伤罢了。”寥寒予叹了口气说道。
沈凌珊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下,问道“她还好吗?”
“怎么可能会好呢?”寥寒予说。
“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会对她感到抱歉呢?”
沈凌珊的表情有些落寞,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明明她和林晖京的死一点关联都没有,却对林曼淑感到抱歉。
“因为是公职人员吧。那件事就是公职人员滥用权利的结果。晖京的死、曼淑的痛,你们是应该感到抱歉。”
感到抱歉的前提是,他们是有良心的公职人员。那些曾试图掩盖狱警罪行的公职人员们,大概是不会有这种感情的。
沈凌珊点点头,觉得寥寒予说的有道理,她又问“对了,那个和我一样是公职人员的人呢?没来吗?”
“在照顾曼淑,那位应该是最抱歉的。”寥寒予回答说。
“为什么?”沈凌珊问。
接着寥寒予把那天两人的对话内容告诉了沈凌珊,也说了萧慕白和林曼淑此刻正面临的尴尬状况。
沈凌珊听完气不打一处来,说道“艾西,真是,萧慕白这混小子都说了什么呀,那种话能随便乱说嘛。”
“难道你们上警校的时候老师没讲过么?无论是警察、检察官,还是法官、律师,我们这是负责的领域不同,本质上都是为了推动社会的法治进程嘛。”
寥寒予被沈凌珊的说辞逗笑,说道“真不知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理论。”
林曼淑醒来的时候,发发现萧慕白坐在床边。他们已经有几日未见了,上一次见面时不愉快的谈话,让两人都有些尴尬。
“好些了吗?”萧慕白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问的。
“你为什么在这儿?”林曼淑反问。
“从公墓开始,就一直在的,可能你哭的太伤心,没注意到我。对不起,什么都不知道的我,竟然对你说了那种话。”萧慕白道歉说。
林曼淑做起身来,她眼中的萧慕白依旧如从前一样,帅气、阳光、又温暖。从他那里得到的眷恋与柔情,是时候剪短了吧。
萧慕白不知道林曼淑心中所想,继续说道“除夕杀人案,我会找到其他证据的,至于你,就按照法律的规定和你心中的尺度去处理吧。”
“这几天,我想了想,或许你说的没错。”林曼淑看着萧慕白说道。
“身为律师,我不懂警察拼死抓回犯人的艰辛。可是,身为警察的你,一样不懂律师为了维护自己信仰的法律而做出的努力。”
林曼淑似乎还有话要说,但萧慕白打断了她的话,说道“那天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所以能不能不要在意那些话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如果惹你伤心了,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再去想那些话了,可以吗?”
林曼淑没有因为萧慕白的话而中断自己的思想,她一直都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有时候,也正因为这样,才会错过许多珍贵的瞬间,错过在乎的人。
“你是警察,我是律师。你为抓罪犯将生死置之度外,而我却为你冒死抓到的罪犯辩护。怎么看我们都是对立的存在。”
“对立的……存在吗?”
萧慕白看着林曼淑,似乎从她的话中听出一些不好的感觉。如果是对立的关系,那他们……
“我会继续当律师,你也会一直当刑警吧。所以我们,会一直是对立的关系。即使不是这次的事件,也会有下一次,下下次,总有一天会因为这种对立而感到厌倦吧。”
不知道听完那些话的萧慕白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回家的,但总归不会是开心。回家后他一个人坐在床上,身上的黑色西装也没有脱掉。虽然他的脸上什么表情,但那股惆怅和落寞的情绪,不需要表现也能感觉出来。
本来就伤心,偏偏还在在安静、空闲又一个人的夜晚,那股情绪就更加泛滥了。时不时地,林曼淑的话就会跑出来干扰萧慕白的心绪。
“虽然和萧警官认识的这段时间很开心,但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是时候告别了。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吧。”
这是林曼淑对萧慕白说的最后的话,算是彻底整理了两个人的关系了。
“明明还没正式开始,我怎么会这么不舍呢?”
心中烦闷和惆怅的情绪让萧慕白觉得呼吸不太顺畅,他顺手将领带松一松,向后一倒,躺在床上。他双目无神的盯着天花板,却在上面看到了林曼淑的笑颜。让他如何忘记、如何放弃。明明说了,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又何必去划那条线,阻止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