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落三月,街满流民。
熙攘长街,民宿寂静,外来人口拥挤熏城。
郡上旱灾,国库匮乏,灾民流离失所,匆忙间被官商组织去了熏城,安上身份效犬马之劳。
今年市井之徒常彷徨酒坊,吆五喝六耀武扬威,常调戏挑担的村姑。
正午炎热,柳叶下过往渔船贩卖闲鱼,鱼腥熏了熏城。
三教九流的混混倒是很多,与菜贩抠搜了铜钱毛两。
杀猪卖肉的倒也豪横,挺着大肚溅着猪血切着条子肉,给路过的衙役、县令递着好话,却也难掩一口腥臭。
寻常百姓倒也朴实,除不敢姓皇族贵族的姓,却也二牛二狗铁柱叫个不停,像啥叫啥,茅厕纸鞋拔子臭石头的遍布各户人家。
百姓官吏外也有江湖人,浪迹江湖的人自然不是省事的人,有流民白氓,有大户人家,有宗门世家,有科举进士,不务正道便进了江湖道。
江湖有强者,匪寇武者,谁胜了便能组建势力,当山大王,聪慧的经人引荐当朝廷鹰犬,干见不得光的事。
熏城外横山处,买不到身份的流民被官兵流放在此自谋生计,却也不愿落草为寇加入绿林,善良是一方面,胆小也是一方面,怕被骗去深山老林进了人肉包子店成了桌上的包子馅。
胆大的心细的有贼寇引荐的都进山为匪,打家劫舍也是常事,官兵治不了他们,他们却也不敢太胡作非为。
城里有帮派,老实人眼里的黑帮,地下执法者,保护着一方水土一方平民,山里贼寇们在其他县城劫了钱财却要交给城里帮派当保护费,才能保他们不被官兵押去大狱。
帮派非世家,亦非宗门,不是血缘纽带,也不是宗教信仰,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拜了神像,结为异姓兄弟,没钱了更好组商帮赚钱,再者帮派里有的是大户人家,雇的门客都已是帮派里的四大天王。
四大天王乃风雨雷电四天王,今日那雨天王得罪了一个他得罪不起的人。
雨天王光膀子金链子大脑光子一身横肉,平时欺负平民欺负惯了,今日没想到碰见一个比他更横的人。
那人使一手霹雳神龙手,身后千名弟子围了熏城,弟子人手持剑,士气浩荡,似早已觊觎那帮派在熏城捞的利益。
嚷嚷着要雨天王跪下剁一只手,城里帮派不是吃素的,雨天王也是帮主的心头肉,帮主不得已只能拉下老脸请城外一岛主来平事。
三月微雨,雨落樱花,阴翳郁容的男子是被一女子请来的。
女子是帮主的亲孙女,是阴翳男子的青梅竹马。
他负双手,戴黄鬼面具,一席翠衣迎着斜风细雨走过河畔长桥。
他身边,倾城女子打油纸伞依在他身边,带他去为她爷爷帮忙。
女子嘤咛:“江浩,王五带了一千人把我爷爷他们围了,此趟凶多吉少,你能解围吗?”
江浩掀起脸上面具,轻吻女子侧脸,道:“你就在这里驻步,夫君回来看你。”
江浩行至河边,纵身一跃,洋洋洒洒的步伐趟水过河,渐消失女子视野。
取横笛放唇前,一曲《邪江曲》惊蛰草木,使得草丛中百鸟惊飞。
隔着二三十里,王五的心跳就泛起不祥预感,他不知城里这帮主摇来了什么人要与他大干一场……身后整整上千个流民弟子只顾吆喝着手里的宝剑,毫不惧怕的等着城里那伙帮派前来对战。
…………
时空漏洞中,师尊道漠抬手一扔,就将拿伽罗、李康睿二人扔向了此方世界。
“师尊,您说他是炼气期修真者?那我定能打到他找不到北!”拿伽罗单膝跪地对道漠说。
李康睿看看拿伽罗,再看向道漠,单膝跪地道:“师尊,我如今的实力真的够的上炼气期修真者了吗?”
道漠看着两位弟子小儿,道:“去吧,去会会那李江浩,和他过两招……”
道漠说完,隐去了时空裂缝,消失不见,将拿伽罗、李康睿二人彻底封印在了这个世界。
李康睿看了拿伽罗一眼,说:“兄弟没事,我还有等离子冲锋枪,有啥危险了能打他一梭子。”
拿伽罗看了看李康睿手里的等离子冲锋枪,道:“等离子激光枪啊?可能能派上用场吧,千万别被敌人抢了。”
“枪在人在,枪去人亡。”李康睿斜眼看着拿伽罗,冷声道。
烈日长街,人潮汹涌,近千人持长剑以乌合之众的架势堵了熏城小巷。
百姓远远散开,有人叫来捕快,拿长枪的捕快们也站的老远不敢上前抓捕闹事的千人。
江湖人往往决战于山野,不在闹事惊扰平民,奈何此次事关熏城黑道话事人,两大帮派倒也选了人流沸腾的城市,惊吓的百姓和巡捕都远远不敢靠近……捕快和衙役们还以为是城池易主,哪方诸侯又派士兵围城了呢。
至于围城的到底是一方诸侯的正规军还是一方帮派的乌合之众,目不识丁的贫民老百姓又怎知。
孤帆远影碧空尽,
唯见长江天际流……
李江浩负手乘船渡江,孤舟行窄河,上岸踏至熏城。
时值乱世,无守城兵守戍边,江浩踏墙走檐,至那霹雳神龙手王五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