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升日落,日落月升。
李一鸣完全复原过来,已是离开皇宫七日后。
苏青棠下的春药,是七潋春,春药里最为烈性的一种,连大夫都有没法子解掉。
要不是有蚀骨撑着,他这身子骨怕是要彻底废了。
门推开,粉衫女子瞧着屋内一片狼藉,浓烈的脂粉味夹杂着几日欢愉过后的气味,使她皱着眉头掩住口鼻。
“牡丹,你来了。”李一鸣声音慵懒中透着一丝疲惫,粉衫女子知道他这是刚醒。
躺在他身侧的三名女子听到这个名字,忙不迭爬起来,扯过轻纱遮住满身春光后,朝粉衫女子福了福身,“东家,奴等告退。”
牡丹挥了挥手,三人轻手轻脚告退。
“李公子真是龙精虎猛啊,再这样下去,我这怡红楼的姑娘,怕是要被你一个人嚯嚯完了!”
“牡丹姑娘,可真爱说笑。”
牡丹还未反应过来,一根修长泛白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就勾住她下巴,一张顶着黑眼圈的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
动作轻佻,神情滑稽。
牡丹板起脸,很是不悦,“李一鸣!你别闹了!”
这女人跟谁都能风情万种,唯独对自己总是冷着张脸,李一鸣瞬间失了兴趣,将她放开,走到屏风后穿起衣裳来。
隔着屏风,牡丹正色道,“长平殿下派人将信送到了你府里,你府里小厮找不到你,找来我这怡红楼了。”
李一鸣穿戴好一半,一名男子进得门来。
正是报信的小厮,黄忠。
“公......子......,我总算找到你了……”
小厮拖长的尾音,猝不及防让牡丹起了身鸡皮疙瘩,她转身便离开。
黄忠将四周环顾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他家公子消失的这几日是在做什么了。
想起三年前,他家公子随刑部办案,为救那尚书大人,不偏不倚被刺中右肾,那刀上又很不幸被抹上了毒药。
后来,虽然舍掉右肾保住了性命,但身体大损,肾阳严重不足。
幸好他们找到了蚀骨这味药。
这药于补气益肾是上上之品,唯一特点就是又贵又少。
大夫曾说,若按剂量服用蚀骨,身体不会有太大的事,但就是不能太过操劳,于房事上也不能过度,如果能永远不碰女人,就最好。
看来,他家公子,这是又忍不住犯忌了。
看那淤成青黑色的眼周,这次的忌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重得多。
他叹了口气,很有点恨铁不成钢,“公子,您这次怎么又........”
李一鸣打断他,“牡丹姑娘说的长平殿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