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昊反应过来时,只见张阳右脸高高肿起,四肢张开趴在地上。
正疑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哪位好心人出手相助时,便看见老王摆晃自己的右掌,嘴里神神叨叨的。
“我就说吧,这打得得多疼啊!就是不听。”
那小仆反应过来后惊声大叫,招呼着随从将张阳扶起身来,然后指着那佝偻着腰的老王,颤声道:“你...你,你居然敢打张家少爷,老家伙你死定了!”
其他几位大汉,顿时改换目标,冲向后方站着发抖的老头,誓要为自家少爷解一番气。
张阳看到两人冲上前去要将这老者狠狠打摔,不由出声。
“住手!”
但在说完这两个字的间隙,已经晚了。
口中倒飞出去两道黑影,摔在地上后便吐血,难以起身再战。
众人惊呼,还有人揉揉眼眶,不敢相信眼前老头三两下便将几名壮汉甩飞。
先前这老头好似路都走不稳,胳膊也是干巴巴没几两肉,浑身瘦若柴骨。
躺在壮汉怀里的张阳,艰难睁开右眼,抬头看向老王,双眼似要将此人看透成筛子一般。
“你...你到底是谁?”
他偷袭李昊的时机,可谓是抓得极好,但这老头扇掌的瞬间,恰到毫巅,看似柔弱的一巴掌,却能清晰感受到恐怖巨力。
若不是此人收着些力道,怕是一巴掌下去,自己脑袋要与身子分家。
“哎呀,我就是湖通河一普通打鳖人,人称浪里白条,十指挂鳖。”
老王揉搓自己后背和咯吱窝,不一会手掌便出现一条条黑色污垢,捏成一团,随意丢向一旁。
张阳听闻此言,面色变得难看,片刻挣扎后,似有不甘之色,但仍旧便招呼着下人扶自己回家。
“王教头,算小子失了眼,冲撞了您老人家,我等马上就走,给您让道。”
小仆还想去捡起地上的竹娄时,李昊一个闪身便先一步拿在手上。
“啪!”
又一声极为响亮的耳光在众人耳旁炸响。
李昊使出七成力,一巴掌扇得这恶仆眼冒金星,直接倒地。
小仆捂着高高肿起的左脸,躺地哀嚎片刻便起身缩到张阳身边,眼神带着畏惧之色,不敢看向李昊。
张阳见状,不禁有些恼怒。
打狗还得看主人,这李昊完全不给面子。
但见着自家仆人肿起来的左脸,心里不由好受些。
于是,张阳带着互相搀扶的众人,一瘸一拐的离开此地。
围观众人纷纷让道,这张家在青石县地界的跋扈威名可是人人皆知,畏惧如虎。
凑热闹的路人倒是头一回见张家人退步服软,要知道青石县早已是张家的自留地,当地的土皇帝,郡城官员来这也得对张家客气三分。
但听到张阳一声王教头,众人面露恍然之色。
青石县前后数三十年,最杰出的几人里头就有王教头。
王教头原青石县本地人,一身游水功夫了得,人称浪里白条。
习武十载,一朝便高升至西河郡城作三万水军总教头。
听说要不是此人与那邪僧斗法,不慎被偷袭留下难以根治的暗伤,定能升至朝都作大官。
围观的群众想到这里,不由叹息一口,直叫人可惜。
要不然这青石县姓张还是姓王,都是两码说。
李昊拿到八珍龟的竹娄,打开竹盖往里一看,见这小王八还在里面,心中松了一口气。
扭头看向走路都打颤的老王,恭敬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