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几点了?”齐佚把头从桌上拔起来,摸着黑找到了水缸,几轮水浇上脸颊,齐佚才觉得清醒一些。
噢……好像喝太多了……望着水缸中的倒影,齐佚喃喃道。虽说在喝酒上齐佚算是新手,但是老手们也不怎样,他们全都躺倒在桌上,鼾声如雷,散发出酒精的臭味。
“回去洗个澡吧。”齐佚想,但他意识到他只能回兰水庙,而且没有现成的热水。
齐佚忘了从哪个门出了,反正没有走前门,这导致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认路,在穿过不知哪个街道时,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他奶奶的,这么晚找我,就为了卖你那些鱼?”一位不知名的男人站在门边,骂道。
“对不起,我,我之前找不到你。”
“哈?你不知道今天有庆功宴?我就在武栋家的酒馆,倒是你,你怎么不脱下你的斗篷,给大家跳舞助兴啊?”
面对粗俗的汉子,余霖越发地慌张了,不停这搓着手心,还时不时地抿嘴,半天憋出一句:“对不起,我,我只想换点钱。”
男子看向余霖的鱼,又忍不住骂道:“换钱?你就拿些垃圾换钱?是不是我要亲自给你炖一餐黄斑鱼,让你感受被刺呛死是什么感受。”
“大半夜的,谁再给老子吵,老子割了他的舌头。”不知附近哪层楼里传出的骂声,让两人把话都吞了进去。
“看在那老婆子的面上,我最后帮你一次,以后不许拿黄斑鱼找我,滚吧!”男人恶狠狠地说,随手扔出几块铜板,掉在地上叮当作响。
齐佚的酒醒得差不多了。
“我回来了。”齐佚推开咿呀作响的木门,尽量稳住平衡往屋里走。
“什么叫‘我回来了’?”余霖坐在火边,问。
“什么?”
“我想船队英雄的归来不需要报告。”
“噢,这是,传统,我老家一直有这个传统。“齐佚坐下来,他看着余霖,可只能看见她的斗篷和她的下巴。
“诺,你落下的。“齐佚从口袋中翻出几枚铜币,说。
余霖有些意外:“你都看到了?”
“听了最后几句。”齐佚说,“如果我不捡,你是不是要后半夜再去一趟。”
“不、不可能。”她迟疑地摇头。
“那可惜了,既然没人要,那就是我的了。”
“不行,还给我。”余霖肺都胀了,过来就想抢齐佚手里的钱,不过她的手明显没有齐佚的长。
看到她那如小孩一般拙劣的动作,齐佚不禁笑了起来。“行行行,给你给你。”齐佚放开手,任由余霖抢过铜板,又退回火堆对面。
“心情好点没有?”
余霖没有说话,她的身体随着火焰微微晃动。
“唔……我看见三个你在摇头。”齐佚背靠着墙壁,说。
“那是你喝醉了。”
“随便啦,记得开心一点喔,每天伤心是不行的。”齐佚神志不清地说,酒精已经让他的意识模糊了。
第二天清早,齐佚拍拍昏沉的脑袋,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盖在身上的床单随之而落。
“呃……”齐佚努力回想昨晚醉酒之后的事,记忆的碎片逐渐粘合,他意识到是余霖给他盖了一层床单,但她现在已经出门了。
面对余霖这样的女子,齐佚有的更多是怜惜吧。独自一人在海边谋生,赚钱住宿都要看人脸色——和他的现状相类似。
不过,齐佚与余霖也仅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罢了,现在的齐佚,满脑子想的就是搞到一艘好船,让他能赶快逃离这个原始而又神秘莫测的地方。所以,当第一个休息日到来时,他就来到了之前的飞机残骸处。
飞机坠毁在一个无人的海滩上,从村上看去,海滩被一片森林遮盖,连走到最深处的伐木人都不会注意海滩上会有什么异常。
齐佚卖力地把残骸搬到陆地上,这些残骸都是原本都是上好的钢材,合理利用的话,估计能造出一艘钢船——比木船更靠谱的船。
“隆”,伴随一声巨响,齐佚把机翼推倒,忽地发现底下浮上来一个东西,那是薛子容给他的小保险箱。
“居然毫发无损,可惜我不能给她送过去了。”齐佚喃喃道。把箱子和机翼一同拖到岸边,齐佚决定午休一会儿。
“话说这箱子里会有什么呢?”齐佚想,以他对薛子容的了解,这应该是某个标本,说不定是某个吓人的头骨。
反正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不如先打开看看。齐佚想。但是密码锁困住了他,生日?他的生日,她自己的生日,还有她老师的生日都试过了,全都不对。
额,难道我真的要试9999次?齐佚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不用常见的密码,如果只是标本之类的完全没必要用一个特殊的密码保护。
“9999,试一下。”齐佚抱着侥幸心理,把数字全都拨到九,结果咔哒一声,锁开了。
“好好好,果然还是她。”齐佚尬笑道。他打开保险箱,发现里面并不是标本,而是一本书,一本古老的散发出不详气味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