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昭看着祖孙言笑晏晏的一幕,心底倒是生出了些淡淡的讽刺,起身道:“孙女本想着昨日回到院子里,就让晴枝将其送来。只是,孙女找了一整晚,也未能寻得其踪迹。后来听闻,我娘的嫁妆皆由母亲保存。孙女便想着今早再去找母亲取,岂料昨日睡得太迟,今早又起得晚了些。今早孙女正在梳妆呢,梅见那丫头便来禀告说,昨日找得匆忙,今日才发现它就在床头旁边的柜子里,孙女这才来迟了些。”
顾老太太淡淡地看了王氏一眼,她倒是不知昭丫头她生母的嫁妆这些年竟然在王氏那,她以为以昭丫头那外祖母的性子会让昭丫头自己保管,看来这王氏野心也是不小。
“瞧你这丫头说的,怎么还和母亲见外,下次若需要什么找人来取便是,我想着过段时间你便及笄了,也该议亲了,倒时便把你娘留给你的嫁妆全部交给你,我再着意添点,到时你出嫁也有所倚仗。”
顾老太太这时脸色才好了点,她这些年一直忌惮着沈家那位老夫人,也未曾过问昭丫头她母亲的嫁妆,但不代表这笔嫁妆可以让王氏拿了去。
“既如此,过段时间昭姐儿也要议亲了,趁此机会你提前将嫁妆交给她,正好让她学学如何管理那些铺子,总不能等出嫁了让夫家觉得咱们顾家不会教女儿。”
顾令昭本以为自己还得费一番功夫才能将母亲的嫁妆要回来,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从王氏那拿回来,不过她倒是不觉得一根百年人参就能让老太太站在自己这边,不过是老太太知道自己没办法拿到这笔嫁妆,自然也不想让王氏得了那渔翁之利去。看来这王氏和老太太的关系也不过是易碎琉璃,一旦涉及利益一个个都变得面目全非。
思及此,顾令昭面上却不显,面带笑容道:“那女儿就先谢过母亲了。”
即使王氏掩饰的很好,但是顾令昭还是发现王氏那一向慈爱的脸此时倒是有些不甘在。
“昭儿这样说倒是与母亲生分了,我待你之心从不比月儿少,母亲啊就怕你听信别人一些糊涂的话和母亲离心了。”
王氏此话倒是意有所指,想必她以为是谁和自己说了些什么,自己才会说出今日这番话来,毕竟上一辈子自己对她言听计从,在她心目中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既听话又愚笨的棋子。
不过虚与委蛇的话术上一世顾令昭在萧府听了那么多,用起来自然也是是得心应手,
“母亲待我这样好,我若和母亲离心了,那可是万万的不该。”
等顾令昭带着梅见回到蔷薇园的时候,发现晴枝和初雪她们起了争执,顾令昭没有立即进到屋内,倒是在外边听了一会。
原来是晴枝想替顾令昭整理衣物,初雪和凝霜想起小姐昨日给她们交代的话,便让晴枝去替小姐修剪一下外面的花草,晴枝便不乐意了,于是三人便吵了起来。
“你我都是小姐院里的一等丫鬟,往日里都是我替小姐收拾衣物,怎么今日你们都推三阻四的,何况那院子里的花草自有下面的小丫鬟来修剪,何时该是我修剪的了。”
初雪和凝霜面面相觑,虽然她们是院里的一等丫鬟,可小姐一向对花草格外珍惜,所以平日里都是她们细心修剪,只是晴枝好像从未动过手,原以为是她不精此道,谁知竟是看不上这些花花草草。
“明明都是丫鬟,而且这本就不是什么粗重的活,为何小丫鬟做得你便做不得,何况刚才你并无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