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英毅现在处在一种终于有了对象春风得意的状态, 走路都恨不得用飘的。
对于自己好战友加未来大舅子的回旋镖,一点也不恼,笑眯眯地接下了。
反正说再多, 也不能改变他有了对象的事实。
相比起曹英毅,胡兰花老两口的状态也差不多,好几天都笑呵呵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仿佛一下年轻了十来岁。
胡兰花还是不遗余力地想把家里的好东西扒拉给未来儿媳妇, 跟阮新燕两人时不时就要上演一起推拉戏码。
曹英毅老爹的开心主要体现在, 跟候大夫下棋的时候, 都愿意让对方多悔几步了。
要知道以前,两个老头可是跟老小孩一样,寸步不让,嘴炮打得很响, 祝安安经常被拉出来评理。
当然这些祝安安都只是听秦双回来讲的,她一个好久没去卫生所的人,这热闹可看不到。
八月初, 祝安安终于要出月子了。
整个月子期间, 除了偶尔有热闹看不成, 会变身成吉吉猹以外, 其他还都挺舒心的。
不能洗头的问题, 一开始是挺难受的,后来就习惯了。
反正有月子帽包着,看不见就当自己不脏, 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自己婆婆不是那种喜欢东插一手西插一手的人, 会帮忙照顾孩子, 但是不会指手画脚, 也不会小崽子一有哪里不舒服就冒出来几个偏方。
要不说彼此尊重是一段良好关系的基础呢。
祝安安吃好喝好心情好一个月,整个人容光焕发。
用秦双的话来说,是有妈妈的味道了。
祝安安自动转换了一下,直白的说就是……胖了。
好在没有胖得很过分,等哺乳期过了自然而然就会瘦下来的那种。
出月子这天是个周六。
最近几天都是艳阳天,晴空万里。
祝安安挑了大中午的时候洗头,外面晒了两大盆水。
等月子帽拆下来,头发肉眼可见的都打绺了。
祝安安嫌弃地扯了扯,在屋里哄小船的秦岙两三步迈过来坐在了旁边。
祝安安抬头看了一眼,“哄睡了?”
秦岙点头,“嗯,我给你洗。”
祝安安下意识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来。”
虽然两人多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面对一个月没洗的头,祝安安还是不想让人碰,女同志也是要面子的啊,万一搓出成块的头皮屑,她多尴尬。
祝安安想得很好,但现实却是,她光把头发梳开就花了大半个小时。
全都打结在了一起,要一点一点弄,一直抬着胳膊,到后面就酸得不行了,最后洗头的任务不得不落在秦岙的身上。
秦岙像是就知道会这样,一点没意外地搬来一个挤一挤可以坐四个人的长板凳。
祝安安笔挺挺地躺在上面,头发从板凳的边缘散落下去,洒在下方的盆里,享受着久违的热水流过头皮的感觉。
一两分钟后,祝安安问道,“水是不是都黑了?”
秦岙面不改色,语气平静,“没有。”
土蛋回来拿玻璃珠路过,看着盆里灰不溜秋的水,没忍住看了自己大哥好几眼。
果然媳妇迷都是很傻的,他大哥眼睛都不好使了。
祝安安睫毛眨了眨,好笑道,“真的假的?”
一起路过的石头也掷地有声道,“真的,姐姐头发好看!”
土蛋:“………………”
哦,这还有个姐姐迷。
他什么都不迷,他是自己迷。
自己迷的土蛋捞过石头就往外跑,“快别看你姐姐了,看我去把张三金打个落花流水!”
今天不赢二十个玻璃珠就不回家了!
小男娃幼稚的豪气壮志消失在院子里,屋里祝安安感受着秦岙的指腹按压在头皮上,想起了什么似的随意闲聊道,“你说我把头发剪短怎么样?”
这才刚出月子她就有点体会到了,为什么有些女同志在孩子一两岁的时候会留短发了。
除了防被扯以外,洗头是真的方便,干活也方便。
秦岙想起自己媳妇儿在某些时候披着头发的样子,喉结滚动了两下回道,“真想剪?”
祝安安可不知道有些人思想不纯洁了,只是想起自己这一两年的呵护,努了努嘴,“算了,怪舍不得的。”
她现在头发到腰,到了这个长度后面长得就慢了,等再长一点再说。
剪头发的话题略过,秦岙中间换了好几盆水。
等祝安安坐起来,只剩下一头清爽,感慨着终于有个人样了。
出月子后,除了不用在屋里憋着外,小船的满月酒也提上了日程。
按准确的日期来算的话,小船其实上个礼拜就满月了,但满月酒也没有非得满月那天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