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安一直有注意着, 所以孩子发烧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摸了摸变身成黏黏怪崽子的小额头。
不算特别烫,所以就给弄了一点温和的药。
小船黏在妈妈身上不下来, 委屈巴巴的,“药药苦”
祝安安轻声哄着,“苦效果才好, 你喝了很快就不难受了,妈妈还允许你今天多吃两颗糖。”
在苦苦的药面前, 糖没有什么诱惑力。
小船撇过脑袋, 把脸埋在自己妈妈肩窝里, 像个呆愣愣的小狍子,只要把脑袋藏起来,世界就安全了。
小崽子奶音嗡嗡道,“不喝嘛不要喝。”
祝安安沉默片刻, “不喝药的话,妈妈给你扎扎针吧?扎针也能好。”
祝安安说着抱起儿子就前往卧室,拿出了她包起来的长针, 小船傻傻地看着那些长长的针, 下一秒人直接机灵了不少。
连忙朝祝然然招手, “药!我喝药!姨姨喂”
在旁边端着药跟进来的祝然然没忍住笑出了声, 石头也是一笑。
姐弟俩同时想起了在宜洪那边的小伙伴几年前说的话, 说啥来着……
‘不听话会不会被你们姐姐一脚踹飞?’
‘你们姐姐还要学扎针?!太吓人了吧!以后捣蛋了是不是会被扎?’
他们当时没体会到,现在小船倒是体会到了。
看着乖乖喝药的小崽子,祝安安满意地把针收了起来。
果然啊, 哪有喂不下去的药, 只是没遇到比吃药更可怕的事情罢了。
三岁的小孩儿也是懂得趋利避害的。
小船看针不见了, 才敢继续黏糊妈妈, 还没忘讨要自己的福利,“妈妈,我想吃奶糖”
生病的小崽子总是能让人心软,祝安安言而有信,掏了两颗出来。
她们这边是乖乖喂进去了。
秦双那边还在跟打仗一样,才一岁多的小果果可听不懂好赖话。
也不知道打针跟吃药到底哪个吓人,反正都不喜欢,不吃就是不吃。
最后只能秦双摁着,胡兰花强灌。
灌了吐,吐了灌,小小一只可怜得不行,妈妈奶奶也不要了,闹着要找爸爸。
曹英毅回来后,心疼地抱着闺女来回踱步。
秦岙也心疼儿子,摸摸额头又摸摸身上,“好像退了。”
祝安安跟小船额头贴了贴,“暂时是退了,就怕晚上反复烧。”
这个年纪的小孩儿真是经不起吓,楼上宝珠都已经送到军区医院去了。
中午哭累后睡的那一觉,小孩儿都没睡醒便烧起来了,目测今天晚上回不来,得住医院。
等天黑以后,雨还是哗啦啦地下着,丝毫没有要变小的趋势,雨滴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
因为没啥精神,小船晚上睡得很早。
祝安安跟秦岙都没敢睡太死,小船其实真的是一个很皮实的小孩儿,不怎么生病。
长这么大,生病的次数一次手都数得过来,但越是这样,指不定就会出现突然病得很凶的情况。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祝安安醒了一趟,完全是被热醒的。
怀里的小崽子果然烧起来了,小脸绯红,额头的汗打湿了小碎发,显得可怜兮兮的。
比下午烧得要高,祝安安重新给弄了药。
小孩儿哼哼唧唧不吃,夫妻俩又哄又喂的,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才刚躺下,雨水的声音夹杂着敲门声传了进来。
祝安安胳膊肘撑着半边身子微微起身,对着秦岙道,“这个点,估计是小双吧。”
说着坐起来便穿上了鞋子,“别是果果也烧起来了,我出去看看。”
确实跟祝安安猜的一样,门一开就对上了满脸着急的秦双,“嫂子,果果烧好高啊,你那有没有效力大一点的药,下午吃的那个好像不行。”
祝安安:“我先看看。”
隔壁灯火通明,曹英毅抱着哭闹的闺女怎么哄也哄不住,一个大男人心疼得都要哭了。
胡兰花跟曹宏博都是一脸着急,拿湿毛巾在帮忙降温。
祝安安看完,又回去拿了药过来。
曹英毅秦双两人艰难地给喂了下去,胡兰花眉头就没松开过,后知后觉问道:“小船怎么样?没烧吧?”
祝安安脸色带着疲惫,“他比果果烧得还早,已经吃过药了,就是睡不安稳,秦岙在哄呢。”
胡兰花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一晚上都被折腾得够呛,祝安安都不记得自己是几点钟躺下的了。
第二天是个周六。
早上起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地面湿漉漉的,空气中的沉闷热意散了不少。
小船还有点低烧,焉哒哒的,直接化身成了小挂件,不是挂在爸爸妈妈身上,就是挂在舅舅姨姨身上,反正脚不想着地。
吃饭也不香了,连平时的三分之一都没吃到。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两三天,反反复复低烧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