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辆马车由镖头南春山亲自押送,车上是他的老婆和孩子,车厢里的几个大箱子是给老丈人备的礼,压箱底的有几件稀罕货。
南春山扬着鞭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抽在马屁股上。
儿子大虎坐在他身旁仰着颗脑袋卖乖道:“爹爹,我想和灵灵姑姑坐一辆车。”
南春山摸了摸儿子后脑勺,温柔地拒绝道:“虎子乖,姑姑要照看那位叔叔。”
大虎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车厢里。
车厢那头小虎正埋在他娘亲怀里睡得香甜。
最后一辆车由趟子手六仔赶车,车厢里放着押送的货物和其他一些杂物。
这辆车与其他三辆马车不同,在车厢外部有供人靠坐的地方。
坐在车尾的赵天宝腰间别着流星锤,虽懒洋洋地靠在车厢上,却眼观八方,以防有人尾随偷袭。
行了约两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路上平平安安,唯一的一点儿遗憾就是没能找到一个落脚的客栈。
“酉时已过,前面山路崎岖,此处还算平整,今晚就在此处安营驻扎吧!”南春山命令车队停了下来。
大家开始着手自己手头的任务,取水的取水,搭灶的搭灶,和面的和面。
就连大虎也都帮着夏连翘牵着马吃草。
只有肃思灵守在马车里。
服用了中午那一剂汤药后,那人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
因失血过多,他面容有些苍白。
从河里捞起来的时候,他身上那湿哒哒的衣物自然是不能继续穿的,现在他身上穿的是镖头南春山的备用衣服,南春山已经将他原来的衣物收了起来。
肃思灵细细地打量着他。
一双剑眉不染而墨,眼静谧而安详地合着,睫长而卷,鼻高而挺,唇多一分显厚、少一分显薄。
肃思灵不得不承认,此人确实生得俊俏,她见过的男子相貌上能和他不相上下的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