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絮气呼呼离开墨香居,何樰几个也没送出去。
到晚上,何锥夫妇过来墨香居探望何母跟何晟,才从何樰嘴里得知此事,他俩气得直骂何絮白眼狼。
“当年若不是你父亲给她添妆,她哪里有这么多嫁妆带去潘家?如今竟跟三弟回来算计墨香居!”何大夫人颜氏啐道。
“她还想把我告上府衙呢。”何樰哭笑不得。
“她敢!”何锥两眼一瞪,怒道:“她已嫁入潘家,有何身份回来告你们?”
“我看她还真敢。”何樰缓缓说道。
“若她真去告,还真有些麻烦。”何锥眉头紧皱,他不喜欢跟官府的人打交道。
“大伯不必忧虑,这事我还能应付。”何樰怕大伯担心,宽慰道。
“虽说咱们不怕事,但还是小心些好,尤其你现在身份不同。”
何锥还是不放心,他知道何樰是不想公开她王妃身份的。不公开身份,意味着她要赤手空拳面对来自衙役的拷问。自古民不与官斗,何絮有个当县丞的夫君,何樰以布衣身份面对,只怕是鸡蛋碰石头。
“要不,我还是去找三妹谈谈,我毕竟是她亲哥,也许能把她劝回去。”
何锥一脸沉痛,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兄弟姐妹会变成这样。
“也好,”何樰应道:“大伯找她谈谈,她能听得进去便好,若还一意孤行,我也顾不得亲姑姑的情分了。”
何锥深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一旦想插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就像当年,死活都要嫁江北的潘迦怀,闹得不成样,家里只能依她。
何锥来到何絮入住的客栈时,何絮正拟诉状,跟她一起的,还有族里一个族老——三叔公。
三叔公是何锥父亲的三弟,打小好吃懒做,没攒下什么家产,只给孩子们留了几亩薄田,好在两个儿子没学他的坏毛病,倒是勤勉本分,被何樰的父亲安排在墨香居的庄子里管事,过得还算安稳。
但三叔公老毛病没改,仗着年长倚老卖老,经常到族里做得好的人家蹭吃蹭喝不算,还顺走不少好东西,包括何锥的静石居跟何墨的墨香居。
何锥一看到他跟何絮凑在一起,就知道两人早就合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族里的事还少吗?还要添乱?墨香居对你们不薄,你们两个还不知足……”
何絮看到大哥,赌气的扭过身,不打算理他。
她气自己大哥软弱,没有将二哥的产业从何樰那对母女手里夺回来。
三叔公见何絮不吱声,他只能硬着头皮对何锥赔笑脸:“何锥啊,你三叔公我也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如今眼看何氏产业要落入他人之手,我心不安呐……”
“胡扯!”何锥怒道:“那墨香居产业自有二弟孩子们打理,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外人置喙。”
“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三叔公语重心长:“何樰迟早要嫁出去,那何晟也来路不明,你我才是正儿八经的何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