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自发觉江虞的情绪不太对后便关注着身后这两人。
他虽走在前面,除了看出她情绪的那一眼后未敢再往后看,但大半部分的注意力却都落在了身后的交谈声和脚步声上。
魏叙和江虞对话没有避讳任何人,注意力大半都在他们这里的元衡一字不落地将他们这几句话听了过去,自然也就知道,身后离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是谁的。
不知出于什么缘由,他不由自主地虚握住拳头,生出些紧张来。
“元师兄?”江虞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身子。
元衡心底莫名一紧,指甲下意识抠住食指,垂眸看向江虞探出的脑袋,面上仍是一片风平浪静:“师妹。”
江虞冲他一笑,站直了身子,眉眼弯弯,重复了一遍他已经听过的问题。
元衡偏头看了眼捂着嘴拉着方鹤走远的桑阳,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一边隐约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一边低声回答江虞的问题。
“不是同一人。”他回答,步子微微跨得小了些,“城主府里原有两位医修,一位是你昨日见过那位,平日里并不能接触到城主,一般只为府里侍卫和婢女看病诊治,另一位是邪魔所扮,闻人怀口中为他和楚青月治疗的医修,皆是这位邪魔,自然便不会有人发现不对劲了。”
至于为什么有邪魔扮作医修潜入府中无人发现,即便元衡不解释,江虞也懂。
就像楚青月院子门口那两个一样,有人用灵气为他们遮掩了呗。
难怪。
她就说,上次君莫旧伤复发,都疼得睡不着觉了,被这医修一句心理问题打发,连个药都没开,最后还是桑阳去吹的安神曲。
原来那医修是个假的,难怪旧伤复发成了心理问题。
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而又问:“那秦茵在楚青月门前守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半点不对吗?”
元衡摇头:“起初是没有的。一来闻人怀以让楚青月好好养伤为理由在房间里设下了各种阵法,她无法察觉密室里的邪气;二来,闻人怀明令禁止她出入楚青月的屋子,她虽有疑,但后来楚青月也出面说让她守在外面就好,她以为楚青月要闭关养伤,便只守在门外了。”
“闭关养伤?”江虞不解,“这说不通吧,我们来的时候,不是都说楚青月还昏迷着的吗?一个昏迷的人,怎么闭关养伤?”
元衡解释道:“闻人怀告诉她这种说法是为了迷惑邪魔,城主和城主夫人,一个重伤,一个昏迷,或许能使对方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他想了想,继续补充:“她原以为那假医修也是闻人怀派来做戏的,一直没有察觉不对,直到见到那假医修和两个守卫出入楚青月的房间,才察觉事情有异,硬闯了进去。”
“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猜得到了。”
江虞点了点头:“所以楚青月从给日月仙宗发完求助信之后就被囚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