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过去了,平城异常平静,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地操持着各自的营生,并无可圈可点的大事件。
在元涤的精心安排下,王洛儿的麦种已入库,长孙府的麦种也已购齐,只等开春播下去。
元涤在平城逗留数月,眼见天气已由初秋步入深冬,渐起南归之心。
无事闲暇中,宇文晶整日与元同黏在一起,不是琴箫合奏,就是探究书画棋局,偶尔还切磋一下经史子集。
元涤知道哥哥已心有所属,算是有了归宿,自己也无需为他担心了,便准备起身返回建康。
连日来,元涤频繁往返宇文府和广平楼,不仅是交代生意上的事,更重要的是安排北府签典司的事。她让亲信郭回留在平城,帮她打理签典司在大魏的分支机构。
当然,郭回同时也听元同的调遣,是元涤给哥哥留下的一枚棋子,便于哥哥在魏国行事。
这段时间,拓跋绍一伙正忙着网罗朝中大臣,手中的候猬营并没有大的举动。
少了候猬营的兴风作浪,平城就显得异常冷清,这也让元同本来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除了和宇文晶假借切磋技艺之名谈情说爱外,元同还抽出些许时间去指导两个徒弟,免得他们有被师父抛弃的感觉。
徒弟倒也知趣得很,他们深知师父此时正沐浴爱河中,自然不能过多占用他的时间。
特别是王洛儿,师父与自己的妹妹相爱相惜,最高兴的便是他,从哪一方论起,他都能得到莫大的安慰。
除了习文之外,他们更多的时间是与金一刀习武,整日抡着弯刀,以此告诉师父,他们很忙。
各种善意应接不暇,元同自然乐在其中,至于能否自拔,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谓物壮则老,乐极必悲生,泰来犹否极。得意之时,无论忘形与否,坏事终究会撞门而来。
这一日,元同正与心爱的云朵谈论着颜回的悲情,仆人送来一封信交给他。元同未加思索,拆开信观看,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突然暗了下来。
宇文晶见状,满眼好奇地凑了过来,也不禁目瞪口呆。
信中提到了柳琭,宇文晶曾经的情敌,二人对元同的争夺战很和谐,结果是宇文晶更胜一筹。
争夺时,宇文晶时刻想着把元同据为己有,这是爱的自私;在彻底俘获了元同后,她却心生恻隐,似乎已不介意与柳琭一道分享元同,这是爱的无私。
宇文晶的无私显然来迟了,她看到的不是柳琭写给元同的情书,而是柳琭被绑架的信息。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元同哥,这可如何是好?要赶快去搭救柳琭,我去找大哥。”
“先不要惊动他们,或许其中有诈,我先到小院看看。”说着元同站起身。
宇文晶拉住元同的衣袖,“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不,云朵!你在此等我。若我没回来,你便去告知铁兄,他知道该怎么做。”
“可—可我还是担心你。如果柳琭不在小院,你要作何打算?”
“嗯—”元同思考片刻,“那我便带金一刀去南门外,去解救她。”
“如果她不在小院,说明真的有人虏了她。他们这么做,定是给你设的圈套,你此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或许吧!”元同点着头,脑中快速过滤,究竟谁会用柳琭要挟自己?
“在平城,有几人认得柳琭呢?又有谁会拿她做文章呢?他们为何要约你去城外?他们真的要在那加害与你吗?元同哥,我们需得想清楚啊!”
“嗯!”元同低头思考片刻,“或许只有控制候猬营的清河王有此神通,也只有他会这么做。”
“如果是他,元同哥此去岂不是有性命之忧?你要多带些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