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儿!你醒了,为父就放心了!”墨今晨凑到近前,“这是宇文小姐,方才是她帮你包扎的伤口,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和元同。我们现在平城,这里是王公子的府邸,他是元同的徒弟。还有此二人,”
墨今晨又连忙把金一刀和车路头请到前面,“是他们把我三人救回,若不是他们,想必你我父女已在阴曹地府了!”
“世叔此话严重了!”车路头满脸堆笑,“你们父女是为搭救师父而负伤,我等焉有不救之理?墨小姐你好生养伤,我师兄随后便请来杏林高手,为师父和你治伤。我想,你们不日便能康复。”
说曹操,曹操必到。王洛儿带着齐王拓跋嗣掀帘进入屋内,径直走到床榻前。金一刀和车路头见皇子驾到,准备行拜见礼。
“自家人,自己府邸,无需那多余的礼节。”齐王制止了二人,“我方才与洛儿商议,为今之计是即刻把徐生转移至齐王府,我再进宫请御医。御医到齐王府诊病名正言顺,到这里是万万不可啊!”
宇文晶站起身,施礼道:“恳请齐王将他二人一并带到齐王府,他们是为救元同哥而身负重伤,若能得到御医医治,定会早日康复。”
拓跋嗣定睛望去,亭亭玉立一女子,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倦怠的面容难掩那端庄秀丽。如此窈窕女子,真可谓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拓跋嗣似乎被一种魔力所吸引,即便是情势紧迫,他那双黝黑小眼也不愿离开宇文小姐半寸。在原始欲望面前,什么男女教化,什么君臣礼数,都不值一提,早已被他踏于脚下。
王洛儿见拓跋嗣如此这般,深感不适,随即说道:“齐王,这是小妹宇文晶,她是为救师父而来。”
“哦!”齐王终于感到了自己的失态,匆忙将双眼从宇文晶身上挪开。他之前就听闻宇文家小姐是个美女子,但无缘得见,今日邂逅,果然是绝代佳人。
压制住心中的野兽后,拓跋嗣胡乱地接过话来,“原来是宇文小姐,本王失礼了!还要多谢你能搭救元爱卿!”
车路头见拓跋嗣如此惺惺作态,便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想着如何捶打这个登徒子,无奈自己卑如草芥,怎敢触碰高高在上的皇子。
身为元同的徒弟,车路头的头脑也灵活得很,他心想:打人无济于事,更何况此人非常人,但这齐王若是色心滋生,横刀夺爱,师父该怎么办?
他定了定神,鞠躬施礼,说道:“齐王有所不知,宇文小姐与我师父二人,可谓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举案齐眉。”
“哦!原来如此!”拓跋嗣语气平和,竟看不出一丝惊讶。
见拓跋嗣反应平淡,车路头以为他没听懂,便继续道:“他二人可谓并蒂芙蓉,已成琴箫之好,不日将共牢而食,合卺而酳。”他抑扬顿挫,该强调时,语气必然浓重。
“哦!果真如此?本王倒要恭喜元卿家和宇文小姐了!哈哈……”
拓跋嗣用夸张的笑脸掩盖心中的嘈杂,但显然弄巧成拙了,眼神稍好一点的都能看清他此刻的痛苦。
拓跋嗣不痴傻,也未疯癫,怎能听不出车路头所言,他不过是用平淡的表情掩盖他高贵躯体中隐藏的懦弱,以为这才是一个皇子应有的本色。
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何况这个言者并非无意。
车路头的一字一句都钻进了墨瞳的耳朵,虽然神志不甚清晰,但元同就像一剂灵丹妙药,让她瞬间完全清醒。
离别数月,元同已心有所属,这样的现实她不甘心接受。她决定用手与现实抗争,于是把全身的力气集于手上,死死地握着元同,不想再与元同分离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