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端木文翰半缩在环形沙发后面,只露出半个头,一双眼睛狗狗祟祟地瞄着那边。
“诶磊子,你说怎么回事?一杯酒拿来拿去,他们到底喝不喝?”
傅磊闻言也看过去,不过看得光明正大多了。
“齐煜?齐家老二,他和聿哥认识?”
齐家和谢家,一个走政路,一个走商路,打交道不多,齐家小辈都低调,不怎么在圈子里玩。
端木文翰:“不知道啊,齐家老二以前没接触过……我去,他们这是要打起来了?”
那边,两人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有股无形对峙的冷气在周围环绕,谁也不让谁,针锋相对。
端木文翰看得一头雾水:“这么凶,两人什么过节?没听聿哥说啊,诶磊子,你说真打起来谁会赢?”
傅磊:“你说呢,聿辞从小打架输过?”
端木文翰一想也是,他小时候叼天叼地谁都不服,唯独服谢聿辞,论打架,那一片没有聿哥的对手。
傅磊又说:“聿哥骨子里就是个疯子,疯起来谁都拉不住。”
端木文翰点头同意,突然有点同情齐家老二了,真要动手,今天不残出不了酒庄的门。
然而出人意料的,两人竟然没打起来,齐煜没喝到桌上的酒,起身走了。
看上去并不和平,但没动手。
端木文翰心里感慨,他聿哥还是成长了,不是以前那个冲动起来就废人手脚的暴力少年了。
说起来,聿哥打人无数,但都有理由,唯独高中那次,他在谢家没有理由地把一个男保安的腿踢断了。
脚法快狠准,是照着一定要断人腿的力道去的。
那次所有人都吓一跳,问他原因,眉眼冷戾的少年却什么都不说,只是不耐烦强调,就是看那个人不爽。
后来赔钱并辞退那个人才了的事。
没等端木文翰从以前的事回神,谢聿辞已经走过来了,端起桌上的酒就灌,灌得有点发泄的意思。
“聿哥……”
谢聿辞把酒杯重重磕在桌上:“看爽了?”
端木文翰和傅磊对视一眼,还是端木文翰先开口:“聿哥,啥事啊?齐家老二跟你有过节?”
谢聿辞在沙发上坐下,眉眼间透着股疲倦躁意,朝他伸手,不答只问:“有烟吗?”
端木文翰不抽烟,而谢聿辞几乎也不抽,但两人知道,聿哥烦到极致的时候会抽。
傅磊把烟和打火机递过去。
咔哒一声,打火机升起蓝红色火苗,点燃香烟,烟雾缓缓弥漫,模糊谢聿辞轮廓分明的脸。
他眼眸微垂,晦涩不明。
很丧。
那是很少在他身上会出现的一种情绪。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香烟燃完半支,端木文翰还是忍不住开口:“聿哥……”
“闭嘴。”谢聿辞两个字掐断他后面的话。
傅磊性子比端木文翰直,直接道:“齐家老二跟你有过节你说,虽然我们和齐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你有事我们一定帮,我们兄弟几个……”
“你也闭嘴。”
谢聿辞把香烟按在烟灰缸里:“你俩话好多,好吵。”
说完,他靠着后背阖眼,一副累到谁都不想搭理的样子。
两人又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