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世家大族的败落都是从内部开始的。
辰阳又是个男儿,若是他心术不正,日后只怕要成为祸害侯府的一颗老鼠屎。
如今趁着他心性未定,暂时还没有犯下大错,先把人送到边关去历练一下,说不定还能把人的性子给掰回来。
谢婉玉听了这话,很不服气,当即就反驳道:“大哥也是谢家的男儿,为什么不把他送去边关历练?他每日里不是去喝茶就是听曲儿,我看他才是最需要历练的。”
听了这话,老太太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她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威严气势让人逃无可逃。
谢婉玉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忙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好在房里学习女红,天天琢磨这些事成何体统?”
“我看之前家里对你疏于管教,如今你也到了出嫁的年龄,最近无事就不要外出了,我会找人去教你重新学习礼仪规矩。”
邹氏自己小家子气,鼠目寸光,连带着把这一双儿女也教成这样。
每每想起这些人,她心里就后悔。
难怪别人说娶了一个好媳妇惠及三代,要是娶了一个不好的,也要祸及三代。
等把人送走了,袁妈妈就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呐现在就该好好享享清福。”
老太太一辈子为了侯府殚精竭虑,临了还要管着这么大一家子人的吃喝拉撒,袁妈妈也心疼她。
“我也想撒手不管,可是府里没一个省心的。”老太太抱怨道。
袁妈妈给她重新倒了一杯茶,然后就说道:“老奴觉得少夫人就不错,如今府里的下人各个都说她待人宽容,为人处世有大家风范,而且我听说她对后院的那两个姨娘也是宽容得很。”
“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没有短过半分。”
听了这话,老太太点了点头:“她是不错,只是……”
“只是您担心一下子把权利交到她手里,怕她成为第二个邹氏。”袁妈妈接过她的话道。
当初邹氏可是她亲自选的儿媳妇,人家一进门,老太太也是欢欢喜喜把掌家权都交给了她,可是后来她发现邹氏经常打着侯府的名义替她自己以权谋私。
正是因为发现了这,她怕邹氏替侯府招致祸患,这才架空了她手里的权力。
老太太没吱声,她的确是有这个顾虑。
这些日子她算是看出来了,那个丫头对于淮安的态度也是冷淡得很,仿佛他这个人对自己可有可无一样。
对于后院的两个姨娘她也是半点争风吃醋的味道都没有。
孟令仪这样,很难让老太太完全放心把侯府交给她打理。
说实话,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对一个人看不清。
那个丫头,你说她对淮安无意,可是又把他的妾室跟孩子照顾得好好的。
你说她对淮安有意,可是这些天也从没见她主动把人往自己房里带。
袁妈妈跟了老太太这么些年,她心里怎么想的,当然瞒不过她。
“要老奴说,您老人家就是太精明了,这才把问题想的太复杂。”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老太太就看向袁妈妈问道。
“自古以来女子出嫁,不都是以夫为天,可是咱们少夫人的这个天撑不起风雨,那她就只能把自己包装的无坚不摧,不然以后怎么在这个家里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