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寂却忽然停住,有片刻失语,被她不同寻常的脑回路惊到。
替身?
他想起来了,昨天见到的那个长相与性格不符的少年。
是她名言太过想他,找的替身 。
但一个人若要是真的爱另一个人怎会找替身,而不去找他……无非是在为所谓的口中廉价的爱找借口。
可笑的是,起初他曾真的往这里想过……
但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告诉他,人不能太过犯贱。
“不像。”又缓又冷的一道声线,似窗外飘然旋转的雪花。
“跟任何谁都不像。”他眼神低悬,眼睫轻颤 ,如蜻蜓点水一般泛起波澜“而且我也不会找替身。”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这一刻却像是扼杀了夜倾心中所有的希望。
不是替身?
所以……只单单三年,他就重新喜欢别人了。
这种痛苦的认知带给夜倾心里的伤更痛,比他不原谅她,更让人难以接受。
分开三年之久,她可以容许他恨她,讨厌她,甚至没有以往那么喜欢她,但他绝对不允许他爱上别人。
只要一想到那双满心满意都是自己的眼里以后要有其他人的存在,心里的嫉妒疯狂就齐齐涌上来。
痛感从心脏位置开始蔓延,顺着四肢百骸移到身体各处,一瞬间夜倾脸色惨白的厉害,额头上脖子上也出了不少冷汗。
整个人痛苦的缩成一团。
想缓解又不知该如何做。
迟寂看到她这表情,清潭深池般的眸子幽暗些许 ,隐藏极深的眼瞳深处泛起丝丝涟漪。
但再次说出口的话照旧冷心冷肺,势必要剿灭她心中最后残存的希望“她与你一点都不像,最起码…她不会这样骗我,更不会…”。
“别说了,不准再说了。”一句接着一句赞赏其他女人的话夜倾怎么受得了。
还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插话打断。
抬起的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泪痕,含有万般情绪…那双往常潋滟柔软的眼睛里此刻有愤怒,有不甘,有嫉妒……更有对生的破灭
…迟寂被看的眼神骤缩。
还没来的及再说什么,她就像已经接受不了似的抱着头 ,哭泣混杂着梗塞的哭音,狼狈从屋内逃走。
如逃避现实,又似不愿接受。
只留给他一阵甩门声。
屋子终于安静了,迟寂侧躺着,动了动后面的照旧被捆的严实的手腕,还是动不了。
看来,她是真的不打算放他走,想将他锁在这里一辈子。
他翻腾着换了个睡姿,但还是不好受,屋内的琉璃吊灯很刺眼。
迟寂闭了闭不舒服的眼,等再次睁眼的时候,显然被屋子的东西给惊到了。
四面本颜色极淡的墙壁上全挂着画 ,有各种各样的他,有他在台上唱歌接受采访的模样,也有他带着口罩过机场的模样,更有他在私人休息室熟睡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