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时辰不间断的飞行后,他们终于是到达了雪落村,这里和之前喻清他们过时相比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他们收起飞剑,走过那一道村门,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发生了变化。除了喻兰月,其他人的目光都变得模糊,行动也难抑的迟缓。
这感觉,喻清和云谣有点熟悉,之前来的时候没注意,但昨日经历了,再凝神看看周围,好像空气中确实漂浮这那种白色粉末,与灰尘混在一起。看来,问题是出在这。
徒弟们的情况均不容乐观,喻兰月自己的法力也受到了抑制,还是先退出去为好。
他们便在村门外休息了会儿,喻兰月在附近找到了一头牛,用一根绳牵引着将它赶了进去,观察了一刻钟,这牛并没有受任何影响,便将它拉了回来。
喻兰月想凑近观察牛的变化,但随着走近那种无力的感觉又上来了。喻清清醒了些,看到师尊扶着牛,想着像牛这种动物的皮毛是很容易沾灰的,便强撑着站了起来,屏息拉着喻兰月的衣角将她带离了那头牛。
“师尊,屏息!”喻清声音有些虚弱,显然状态还不是非常好。
喻兰月照做了,随着喻清一起在另一边打坐。喻清顺便向师尊解释:“村庄地域内漂浮着一种白色粉末,昨日我和云师妹在潘焕旧宅也碰到过。它的作用极强,只需一点便能卸了一个人的力。”
原来如此,难怪村庄里没有任何法力介入的痕迹。喻兰月睁开眼看弟子们的反应,喻清和云谣还好,只是无力虚脱。但凌潇看着不太对劲,他的眉头蹙起来,脸上还有虚汗,似是正痛苦着。
喻兰月走到凌潇身后,用法术探查他体内状况。糟糕,他体内的魔气有不受控的征兆,在四处乱窜。
喻兰月也顾不上其他了,要马上帮凌潇调息。此处没有药物辅助,最快也最稳妥的方法是将凌潇体内的魔气渡到自己身上,反正体内也封印了个魔物,暂时还在可控范围内。
仙法与魔气相悖,强行引渡还是有反噬灼烧之苦,好在凌潇情况最后是稳定下来了。
喻兰月也不歇会儿,直接就去牛那边试图收集些粉末进行分析。只是它与灰尘混合在一起,难以分隔,这样分析的结果肯定会有一定误差。
喻清他们那里会不会有收集到纯净的,喻兰月这么想着,便去问了。
喻清从怀里掏出了两个储物袋,一个装的是瓷瓶的碎片与那块布条,另一个装的则是较为纯净的白色粉末。
“这些粉末一开始应该是装于瓷瓶中,当时有一个蒙面人将瓷瓶打碎,我便中了招。只是可惜没有抓到那人。”
云谣与凌潇也终于是完全缓过来了,加入了讨论。
云谣:“还有这块布条,当时看到的时候应该是刚烧了不久,碎片上也保留了蜡,应该就是在瓷瓶里面烧的。这会不会是重要线索。”
喻兰月仔细研究着这些粉末,没有说话,倒是凌潇发出疑问:“这事情都过去快一年了,为什么线索要现在才销毁,还要当着你们的面?”
喻清:“或许他们就是想引我们来这呢!让我们亲眼看着线索销毁,好来这里亲自探索。”
凌潇:“可是哪怕他们不这么做,我们也肯定会来的啊!无论是幻境,还是他们告诉云师姐的,我们都避不开雪落村。”
这说的也很有道理,那这布片到底有什么作用?
云谣突发奇想,说:“这布片会不会就是个线索,我们找到它的来源,说不定就离真相更近了。”
喻清也有点无奈:“可是我有看过,这块布片应该是从潘焕塌上的被子剪下来的,花纹和布料都对得上。我里外翻了他的塌,没有任何问题。”
凌潇:“那他的被褥是从何处买的,你们有查过吗?”
喻清:“额……这倒是没有。”
被那蒙面人一闹,他们确实忘了。
云谣补充道:“布片的花纹不像是王都里的款式,这上面绣的好像是蛙。”
“蛙?”凌潇拿过布片有仔细看了看,还真是。
他想起了在书阁看到的一个爱情故事:相传很久以前山中有一对情侣,小伙子武艺高强,姑娘美丽善良,二人成亲前夜一山妖欲抢走姑娘,小伙子誓死保护,与山妖战在一处,后山妖施展法术将小伙子变为丑陋的青蛙,并声称若姑娘看到后仍愿与之成亲他便做罢。小伙子不知该如何让爱人认出自己。忽然他想起冰凌花----两人的定情之花,于是化身青蛙的小伙子衔着冰凌花跳至姑娘面前。此时姑娘正为爱人的不告而别焦急万分,忽见一只衔花的青蛙蹦来且双目含泪,许是情深终有灵犀,姑娘心中一痛,直觉告诉她青蛙定是爱人,于是弯腰将其抱入怀里。然而山妖又生一计,他化身俊美少年拥轻裘宝马一掷千金,问姑娘可愿追随自己,姑娘称只与爱人在一起,无论他是人是蛙。山妖恼怒遂将姑娘也变为青蛙。从此青蛙恋人形影相随山中同修,待得道成仙后肉身便化为了蛙形奇石。
这个故事正记录在雪落村日志中。凌潇有了猜想:“从那个故事来看,或许这块布片指向的是潘焕的爱人。”他想起来了那个在洞穴里看到的信,“难不成是那个……苓娘?”
喻清也想起来了,按照这个思路,那些人一步一步引导着他们,那这个苓娘应还在雪落村内。
反正还要等师尊研究完这些白粉,他们便也放开想象地交谈了。
喻清:“你们说,幻境中的那只鸟妖会不会就是潘焕,而我们到的那个房间或许就是苓娘住的,只是后来她逃出来了,还给后面去的人留了地图。”
凌潇:“有这个可能,你们看这个故事也是关于爱人变成青蛙,他的伴侣会不会认出他的故事。”
喻清:“不过如果苓娘真的逃了的话,那就是个悲剧了啊。她没有选择她的爱人,如此这般,潘焕会不会因爱生恨,为此害了整个雪落村啊?”
凌潇摸了摸下巴,好像通了:“这么说,还真挺有道理的啊!都能连上了。”
云谣没有和他们一样进幻境,对于他们说的也是不太理解,发了个问:“这个鸟妖究竟长什么样子啊?”
喻清回忆了一番,回答她:“它呢,从头看貌似是乌鸦,但就头顶长着几根羽毛,下半张脸是人的汗毛,脖子上长满了鳞片。再往下看呢,是马的身子,鸡的爪子,豹子的尾巴,还长着黑乎乎的翅膀,翅膀下面裸露的皮肤外全是恶心的黏液。”越想喻清的表情就越难受,“反正挺恶…额…看着很难受。”
云谣听着确实也想象不出来,实在是太乱了。她接着问:“潘侍郎是被发狂的鸦群攻击而亡,有乌鸦头是能理解的,但其他的特征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喻清和凌潇也沉思了,过了会儿,凌潇说:“会不会他最开始只是成了乌鸦怪,但后面又吞噬了其他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