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沈幼楚今天有些反常。
平时总是全神贯注、心无旁骛地听讲、记笔记的她,今天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得扭头偷偷看一眼坐在身边的某个人。
纠结了良久的她终于忍不住,畏畏缩缩的劝说某人,“你能不能莫要看我,要好好上课。”
梁某人正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枕着头,另一只手无聊的转着一支笔,半眯着眼睛,饿狼一样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惹人怜爱的女孩,毫不掩饰的目光甚至让沈幼楚感到皮肤刺痛。
“不能,这是你的课,又不是我的课,我为什么要好好上课?”
“……”
沈幼楚沉默了,估计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才轻声问道:“那,那你怎么不去上你的课?”
“我逃课了啊!”
梁某人很骄傲,说的理直气壮,声音无意中都大了起来。
这边沈幼楚彻底不知道怎么回复,讲台上的老师却忍无可忍了。
“这位同学,麻烦你站起来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
老师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教授,一看为人就很正派,本来他也没想搭理这个看着就跟个街上的二流子似的学生,没成想这家伙不知道收敛,当着他的面逃课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当了几十年老师,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学生。一副吊儿郎当二流子的架势,没带课本不说,坐在第一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就敢调戏女同学,老教授表示这不能忍,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我?”
乐极生悲的梁某人诧异地指了指自己鼻子,表示老教授是不是叫错人了。
“对,就是你,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老教授表示没叫错人,就是你小子。
艹,这老头真坏,见不得小年轻谈恋爱吗?
梁某人生无可恋的站了起来,心里万马奔腾,回答个毛线啊,他根本没听课,都不知道老师问的什么问题,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课,怎么回答啊!
梁某人倒也干脆,上来先给老师鞠了个躬,然后直接道歉,“对不起,老师,我刚刚没听讲,我知道错了。”
梁某人识时务,老教授却不放过他。
“你叫什么名字?”
“梁祝。”
“哪个系?哪个班的?”
“文学院,汉语言一班。”
“文学院……你哪个学校的?到我们学校干什么?”
“金陵大学,找人。”
这老头真够坏的,天见可怜,梁祝都这么配合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刁钻的问道:“找谁?”
梁祝也够坏的,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陈汉升。”
“卧槽!”
陈汉升难得见梁祝吃瘪,幸灾乐祸的他正搁教室后面开怀大笑呢,哪知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有心不管,但是已经被拉下了水的他也没办法,只得站起来说道:“老师,他确实是来找我的。”
老教授点点头,这才放过梁祝,严肃的说道:“都坐下吧,自己不学不要打扰其他人学习,再有下次,我就找你们学校教务处了。再一个,以后要认真学习,好好做人。”
梁祝能说什么,只能恬着脸道谢,“谢谢老师,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好好做人。”
接下来,被教育好好做人的梁某人没敢再打扰沈幼楚,倒是认认真真的听了一堂课,也知道了这门课是《组织行为学》。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还没来得及跟沈幼楚说话呢,陈汉升杀过来了,“狗日的梁祝,你特么是来找老子的,你也好意思说?”
“哥哥当然是来找你的,你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不来找你我找谁啊?”
“是吗?来找老子的你怎么跑前面跟沈幼楚坐一起了,还让陶老师给抓住了,你丢不丢人?”
“丢什么人啊,哥哥这是助人为乐。是沈幼楚邀请我一起坐的,我看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拒绝了的话可能会想不开,这才答应他陪她坐一起的。”
“……”
鲁迅说过,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也只有比不要脸的人更加不要脸,才能打败不要脸的人。
作为一个重生者,陈汉升当然知道这句话,但是他做不到啊。不是说他做不到不要脸,而是他实在做不到比梁祝更不要脸。
周围的人也一阵绝倒,沈幼楚更是没想到梁祝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惊得嘴巴张成一个“O”型,话都说不出来了。
跟在陈汉升后面看热闹的同学中,一个看上去就不是啥好鸟的家伙嘀咕了一句,“这家伙真不要脸。”
见旁边的人赞同的连连点头,这小子竟然还鼻孔朝天,洋洋得意起来了,一看就是个装逼少年。
关键时刻,还得看胡林语。
只见胡支书一拍桌子,高声怒斥,“梁祝,你个流氓别胡说八道了,要不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的硬贴上来甩都甩不掉,幼楚都不会跟你说一个字的。你还有脸说是幼楚要和你一起坐,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小胡妹妹,这才几天不见就这么想我了啊,但是你也不要表现得这么激动吧,毕竟哥哥已经有幼楚妹妹了,你这样热情幼楚会多想的。”
“你……”
胡林语胸部急速起伏,她都快要气死了,但是她拿梁某人没有办法,只能将矛头对准陈汉升,“陈汉升,你还是不是班长了,就这么让他欺负同学也不管了吗?”
正在吃瓜的陈班长,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我说你怎么每次过来都要欺负我们小胡啊?”
刚刚调戏了小胡支书的梁某人直接坐在桌子上,点了一根华子,这才贱兮兮的说,“哪有啊,明明是她在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