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我不知道为什么长出了猫耳，还患上了失语症，整整三年没说一句话。”冰川枫似是平静地看着血色的海洋，凝视着这片生命的禁区。

“……我的话，我保留了拉格纳交给我的变身器，但没找到她说的乔伊斯·索提斯，后来才知道，哈根铁骑在那场援助西伯利亚的战役里全员牺牲，包括那时在飞艇上指挥战斗的统帅乔伊斯，拉格纳是唯一一个留下遗体的战士。”符燊百感交集，看着星光熠熠的海面，看着血海上弯月的倒影，思绪仿佛回到了数年前的那场浩劫。

爱芙尔和芙薇特趴在栏杆上，有些惊讶地听着符燊和冰川枫讲述她们的过去。

“那，符燊，冰川枫……”爱芙尔转过了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但冰川枫打断了她，面色依旧。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冰川枫缓缓转过身，回到房间，不久后就拿着她的长刀走了回来。

“这把刀，就是那天爸爸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冰川枫轻轻抚摸着刀鞘，上面精美华丽的装饰还是跟新的一样。

“哦，对，我还有一段没说。”符燊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面对着爱芙尔，脸上没有戴面具，混杂黑色物质的血肉清晰可见。

“那场紊乱之后，身为普通的人的我奇迹般的没有被侵蚀成罪天使，紊乱在我身体上留下的伤只有我永远都无法愈合的右半边脸；同时，因为一些谁也不知道的原因，我变成了半人半觉者，拥有一部分觉者的能力，但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爱芙尔微微张开嘴，眼神中带着惊奇，看着符燊堪称恐怖的半边脸，又看了看她手上抓着的黑黄相间的面具，默默低下了头，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

四人静静地趴在栏杆上，也许是在看着海面与星空，也许是在回望自己的过去。

此时，冰川枫轻轻笑了一下，随后直起身子，撩了下头发。

“好啦，没必要这么沉重的。芙薇特，爱芙尔，你们有什么故事吗？”冰川枫露出了少见的微笑，转过头对另一边的两人说道。

“欸，我吗？”芙薇特也转过了头，美丽的水晶双瞳像星星一样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唔……我，我没有故事。”爱芙尔听到冰川枫的话后，并没有抬起头，表情复杂，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海面。

“我的话，嗯……我好像也没有什么故事呢。”芙薇特也如此回答道，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啊？你们真的没有什么能讲的故事吗？”符燊重新戴上了面具，转过头来，有些不可思议。

“我……我……”爱芙尔当然有故事可讲，但是她不想讲——现在讲出来，无异于撕开刚刚结痂的伤疤。

芙薇特自然看到了爱芙尔难过的表现，于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怜爱地说道：

“爱芙尔的话，她的故事发生在不久前，她还需要点时间去走出来，到时候，她会告诉我们的吧，就像你们一样。”

符燊和冰川枫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爱芙尔，互相看了眼，随后心领神会，不再多说。

“那你呢，芙薇特？”符燊问道，芙薇特听到后也抬起了头。月色与星光照耀在她身上，未扎起的粉色长发为海风吹拂，宛若浪漫而优雅的粉色郁金香；她还是如往常那样温柔地笑着，海蓝色的水晶双瞳显露出她的无瑕真我，就像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天使。

“我的话，嗯……非要说的话，认识爱芙尔，认识你们，就是我的最好的故事啦。”

爱芙尔听到这话不禁睁大了眼睛，慢慢抬起了头，借着月光，清楚看到了芙薇特美若天仙的面庞。

符燊与冰川枫互相看了看，会心一笑。

“好了，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回去睡觉吧。”冰川枫转过身去，拉着符燊走向她们的房间。

“哟，你们也来这里看月亮吗？”忽然间，几人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和一个熟悉的声音，同时转头看去，却是看到茯正撑着伞向她们走来。

“师傅？你怎么也在这里？”准备进房的符燊满脸疑惑，探头看了看房间里挂在墙上的钟，勉强看见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哦，秘书长睡不着，叫我过去陪他喝几杯、聊聊天。”茯慢步走来，看着被冰川枫拖着的符燊、牵着爱芙尔手的芙薇特，也向她们问道：“你们呢？深夜来这里，是想看月亮吗？”

“额，不是的，是冰川枫睡不着，我们陪她出来吹吹风、聊聊天，现在要回房间睡觉了。”芙薇特回答道，并牵着爱芙尔向房间走去。

“哦，这样啊，那祝你们做个好梦。”茯似乎并不在意她们聊了什么，只是摆了摆手，随后就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这时，冰川枫好像突然想起了重要的事，赶忙探出头，差点将符燊撞倒。

“那个，老师。”

“嗯？怎么了，冰川枫？”茯于是回过头，身后的伞遮蔽了月色与星光。

“战斗考核是在什么时候？”

“下周的今天，怎么了吗？”

“记得我们的约定，我要在考核中挑战你。”冰川枫冷傲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她的坚定与自信。

“啊，哦，这件事啊，放心，我记着呢。”话虽如此，但茯的表现明显是忘了，也许正如他自己说的，他记性不好。

听到茯的回答后，冰川枫才满意地走回房间，符燊则对她差点撞到自己埋怨起来。芙薇特和爱芙尔牵着手，但芙薇特却停在了房间门口，随后转身，拉着爱芙尔又走到了栏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