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少女帮忙引路,众人动作很快,不到一刻,便来到了真凶的房舍。
等众人闯进屋里时,老头儿还躺在炕上做着春秋大梦。
屋内如猪圈一般,臭不可闻,墙上挂有绳索、铁链、皮鞭,还有一件书生的长衫,那长衫满是污秽,难以想象,这老东西对这件衣服做过什么。
老头儿身材瘦小,尖嘴猴腮,赤身躺在炕上,听到动静才睁开了双眼。
一见是众捕快,先是一惊,可接着竟有恃无恐地笑了起来。
“呦,我当是谁,这不是刘捕快吗?怎么?你该不会是专门来拿我这位昔日恩师的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昔日恩师?
这话从何说起?
但很显然这是在对刘班头说的。
果不其然,刘班头在嘴角抽了抽后,尴尬一笑道:“原来你老人家住在这儿啊!话说你当年离开捕房,咱们有快十年没见了吧?我还以为你老人家早离开肇县了呢!”
捕房?
所以说,这老东西曾经也是一名捕快?
楚歌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来一切都对上了。
这老东西原来是捕快,自然会使刀,而且绝对是个练家子。一刀砍断人的脖子,自然手到擒来。
但凡捕快,不可能不参与案件调查,所以这老东西经验丰富,并深知捕房弊端。
于是才会在杀人之后,仍能淡定处理脚印,并布下首饰和银钱的诱饵,引窃贼上钩,将凶杀案完美伪装成窃贼入室抢劫杀人案。
如此说来,杀害那一家三口的凶手,定是此人无疑!
“老头子我已无官家身份,自然是得过且过,你刘班头每日日理万机,我哪敢去叨扰你啊?不过,你此番带人前来,所为何意?该不会是想将我缉拿归案吧?”
小老头儿轻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
“这个……”
刘班头似有为难,“其实是……是有些事情,想请你老人家去捕房了解一下情况。”
“了解情况?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我老头子腿脚不好,懒得动弹。”
“你杀了人,还敢猖狂!”
刘通看不下去,暴怒道。
“闭嘴!怎么跟老前辈说话的?”
刘班头横了一眼弟弟刘通,后者气不过,冷哼一声,走向一旁。
“老爷子,真是抱歉。我这弟弟是个急脾气,事情不了解清楚,就胡乱说话。你可别……”
“呵呵……”
小老头忽然笑了起来,“说我杀了人?可有证据?人证物证,何在?有的话,就拿出来,我现在就跟你们走。没有的话,就请恕难从命了。当然,也要看你刘班头还念不念昔日情分了。如果不念,把我带走,屈打成招,我老头子也是认的。”
此话一出,刘班头顿时语塞。
这老东西道行不浅,三言两语,就反将了一军。
捕房里的那些道道,他门儿清。
刘班头实在无法,只能看向楚歌。
此案从一开始,就是楚歌在处理,楚歌若是没有办法,今儿个怕是真的不好带人了。
毕竟,这老东西出身捕房,难保不和捕房里的一些老人有交情。
真的屈打成招,恐有麻烦。
楚歌也是赶鸭子上架,但丝毫不虚。
“你可认识于文才?”
“于文才?我得想想。这人呐,一上了岁数,记性就不好了。好像认识吧?怎么了?”
小老头儿笑着反问道。
“他死了!”
“死了?可惜喽!那可是个有学识的人啊!”
楚歌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个有学识的人,临死前,还不忘给我们留下凶手的线索。”
小老头儿一听此言,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但很快,又呵呵笑了起来。
“既然有线索,何不顺藤摸瓜?你不会是想诈人吧?老头子我早年在捕房当差,也常用这一招,也破过一些案子。年轻人,要不要,我教教你?”
说着,他竟突然来抓楚歌的手。
楚歌一抬手,巧妙避过,搔了搔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