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安红伸手轻轻拍了拍任澍的头:“看什么看,在车上没看到过啊?赶紧算你的题!”
说罢,她略显尴尬地拢了拢敞开的纱衫。
任澍这时何尝不是一种窘迫,低下了头,继续埋头于那道尚未完成的习题,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使得他原本流畅的算式速度骤然减缓,心思却似乎停在了刚才那一瞬。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直到十多分钟后,任澍这才从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完成了手头的习题。
他抬起头,带着几分期待和紧张说:“田姐,我做完了,你检查一下。”
田安红走过来,细致地检查了一番,发现任澍的答案竟无一错误,不由得放松了语气:“小任,算客杂费其实挺简单的,只要记住了相关规定,能熟练运用这几个计算公式就没问题的。这些题你都做对了,再练习一下就行了。我回屋了,你也别太晚,早点休息,明天比赛得有一个好的精神状态。”
任澍满腔的感激:“谢谢你,田姐,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将田安红一直送出房门,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的转角,然后才转身重返自己的房间。
关好门,他重新坐到八仙桌旁,翻开书本,又开始埋头苦练。
虽然他已掌握了客杂费的基本计算方法,但他清楚,熟练运用是关键。
夜深了,当钟表指向了午夜12点,任澍才意识到需要休息。
他忙不迭地收拾好桌上的草纸,然后犹豫了一下,仍旧将规章从头到尾理了一遍。
当他躺到床上时,夜已深沉,窗外的月色似乎也显得格外安静。
分局技术表演,七点半是各参赛单位必须准时报到的时刻,而比赛则定于八点钟正式拉开序幕。
任澍和他的队伍下榻的那家招待所,规定早餐从六点半开始供应。
田安红他们这几个人由于前一夜讨论战术稍微有些晚,是在六点四十分才匆匆来到食堂。
食堂里早已是人声鼎沸,他们排了一阵子队才得以拿到热腾腾的早餐。
田安红在盛满了白粥和咸菜的碗中搅了几下,抬眼望向四周,却没有见到任澍的身影。
她便轻声问坐在旁边的谭雨嫣:“谭车长,你看到任澍了吗?”
谭雨嫣摇了摇头,有些担心地说:“没有啊,是不是还没起来呢?”
田安红正要放下筷子去找他,身边的邹三顾却阻止了她:“小田,吃你的饭,不用管他,刚才我已经叫他了,一会就能过来。”
此刻的钟表已指向七点不远,时间仿佛在一瞬间流逝,如果任澍再不出现,他们便要迟到了。
尽管邹主任已经提过他叫过任澍,但田安红心中的焦虑并未因此减少。
七点的钟声响起,田安红仍未见任澍的踪影,她忍不住扒拉几口饭,匆忙地说:“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我上楼收拾一下。”
她决心亲自去叫醒任澍,随着“呯呯”的敲门声,任澍终于从睡梦中惊醒,急忙跳下床打开门。
田安红冲进了任澍的房间,见他刚睡醒的样子,不禁焦急地质问道:“小任,你怎么还睡啊,都几点了?”
任澍一看手表,已是七点零五分,他也感到惊讶。
按说大家一起来参加比赛,又有领队又有辅导老师,是一个集体,彼此之间本应相互照应。
再加上任澍刚从一趟疲惫的旅途中赶来,原本期待有人能在吃早餐时唤醒他,但现在看来,他被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