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后院,确实和老杂役所说,两排的房屋屋顶已经倒下,闪电如狰狞的魔爪不时撕裂厚重的天幕,穿过杂草走近看,破旧的房屋仿佛被岁月无情地侵蚀,墙壁剥落,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然而,令人惊奇的是,房屋之间的两片土地上,种着的蔬菜却长得极为不错。那绿油油的叶子在雨水的冲刷下愈发鲜亮,个头饱满,生机盎然。走近细看,豆大的雨点砸在菜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它们在这片残破的环境中显得如此突兀。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后院,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远处的角落里穿梭,可当闪电消失,一切又归于黑暗,我一脚把地上的石子踢过去,听到石子打到墙壁掉地的声音后,我回头进屋,那不停歇的暴雨和安静生长的蔬菜,让我有些莫名的沉重和迷茫。
路过后厨,我看还剩了一些蔬菜和馒头顺便都端了出来,木子清已经吃好在烘干衣服。
我问:“二楼能住的上房还有几间。”
老人说:“东侧这一面的的3间都可以,西侧的屋顶有漏风,过几天路过的猎户会来帮助修缮。”
我说:“收拾两间,顺便烧两桶热水放在屋里。”老人点头就拿着水盆上楼去了。
我把刚才后院的发现说给了木子清。
她道:“这个馆驿总感觉怪怪的,不知道是哪里怪,晚上留心,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说完,她上楼换衣服休息去了,我独自坐在这略显破旧的大厅中,面前摆着简单的饭菜。摇曳的火光努力地跳跃着试图驱散周围的黑暗与寒冷,但也只能照亮周围这一片区域,我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把衣服来回摆弄尽快烘干。
然而,在火光映射不到的地方,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默默地注视着我的一切。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笼罩着我,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意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每次我不经意地朝黑暗中瞥去,都觉得那未知的存在似乎又往更深处隐匿了一些始终没有离开。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窗外狂风的呼啸,门口雨点猛烈的敲击,这诡异的寂静,让这种被注视的感觉愈发强烈。我试图告诉自己这是错觉,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却如此真实,仿佛下一秒,黑暗中的东西就会猛地扑出来。
我坐在大厅的每一秒都像是一种煎熬,不知道在那无尽的黑暗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恐惧。
“咯吱”一声,老杂役拿着盆打破了这死寂的气氛:“大人,另一间房已经收拾好了,热水就在屋里。”
我应了一声拿起衣服就上楼去,还特地吩咐老人,火盆里面柴不够了可以加点,下雨天夜里怪冷的。
木子清在我隔壁,烛光映射着她的人影,她在桌前整理衣服。走进我的房间,淡淡的霉味说明这房间确实很久没人住,我把烛台放在桌子上,包袱里的衣服也没完全烘干只能就这么穿上,湿衣服我展开挂在旁边的杆上。
昏黄的烛光摇曳不定,我独自一人坐在略显破旧的床上。被褥淡淡的霉味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刚刚老杂役说的事还在我的耳边回荡。那些话语如同缠绕的丝线,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不知道木子清在房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