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的众人一时搞不清状况,只见到宁玉和夏少泽两人,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争执不断。
“不是说好的我当幕后黑手,绝不露面的吗?”宁玉没好气地埋怨。
“这个姓裴的太嚣张了,今天不收拾了他,我怕我气死在你面前。”
“姓裴的没死,我怕我就死了。”
“你就说能不能办了他吧。”
“办不了,他什么等级?江南府盐道台。我什么货色?平头老百姓一个。再说了……”
“一千两。”
“再说了……这事儿很难办呀……”
“两千。”
“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总不能把他们都……”
“五千。”夏少泽只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
“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万一他们记恨上我,我赚多少钱都没命花呀……”
“一万,但是要等赈完灾。”
“夏老板你看人真准,我专业,你放心!”
裴士恩从没见过宁玉,眼见两人从出来到现在,只顾着自己嘀咕,把旁人晾在一旁,心下认定夏少泽已经黔驴技穷。
“你又是何人?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这公堂之上狺狺狂吠了。钦差大人,下官的烂命您若不要,下官就要告辞了!”
说罢,就要转身带着拥趸大摇大摆离开。
“等下,你这老狗。”
裴士恩下意识地停下转身,这才反应过来吃了暗亏,一时间气血上涌、面色通红。
“你!”
“你什么你?”
“我……”
“这老狗不会没长脑子的吧?”宁玉问夏少泽。
他转过头继续问裴士恩:“你怎么想的,敢这么跟调得动兵的人讲话?”
裴士恩冷笑一声:“怎么,有兵就了不起?本官就站在这里,你能把我怎样?”
他伸出根小拇指比划了下。
“少泽,我刚刚听说富商、高官家中奢靡,受灾百姓却一日两顿稀粥,群情汹涌,冲击各大宅院去了,真的假的?”
“嗯?我怎么……”
“裴士恩大人体恤民情,惟恐事件继续恶化,于是深入一线想要安抚灾民,结果被人打了个半身不遂,下半辈子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样的好官,是不是应该让他封妻荫子?”
夏少泽回过味来,禁不住眉开眼笑:“说得不错,你小子一肚子坏水……不是,裴大人果然忠君爱国。”
“笑话,诸多同僚在此,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还能被你二人颠倒黑白、一手遮天不成!”裴士恩强自镇定。
“裴大人说得也是。”宁玉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保险,你活着万一要报复我,我不就麻烦了。”
裴士恩没由来的一阵恶寒,全身汗毛直竖。
“我听说城外四十里集结了一批叛军,竟然妄想攻占临安县城、挑衅朝廷。钦差大人带领精兵迎战,不过一时三刻便大破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