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的一个夏日,天像下火一般炎热,树上的知了叫得让人心烦。关茉芬在屋内用浆糊粘着从厂里拿回的香烟盒子。张茗坷坐在小院的葡萄架下乘凉,手里还拿着当天的报纸。报纸的头条正是《马演初发表‘新人口论’》,说的是建议再进行一次人口普查,确定人口政策,要节制生育,控制人口。看着这些文字他心里哀叹着,不要说控制人口,自己家里只要能有一个孩子,人生就了无遗憾了。无奈,只能叹息。
“茉芬!茉芬!”门外传来了焦炀的声音,那声音大的让树上的蝉鸣都停止了。
张茗坷放下报纸,去给焦炀开门。院门刚拉开,焦炀就闯了进来,忽略了张茗坷径直朝屋内跑去。
“茉芬!茉芬!”她气喘吁吁地喊着关茉芬的名字。
关茉芬急忙拿起桌上的水壶给呼哧带喘的焦炀倒了一杯白开水。
“茉芬,你想要孩子么?”焦炀接过杯子但没有喝水,着急地对关茉芬说。
关茉芬一脸茫然。
“我有个邻居,在妇产科。”焦炀说。
关茉芬点着头,等待着焦炀把话说完。
“他们科里,刚生了一个婴儿,不要了。”焦炀又说。
“男孩女孩?”关茉芬问。
“男孩!”焦炀回答。
“男孩怎么也不要了?”关茉芬问。
“太穷了,养不起了。你要么?”焦炀说。
还没等关茉芬回答,听到话音的张茗坷就飞奔进屋里对焦炀说:“要!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