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穿过无人街道，找到了老伊森藏在家里的财产，他本人却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老伊森，是黑警，搜刮民脂民膏为己所用。”

“我杀了老伊森，没问题的，一定没问题的......”

“大宋帝国的法治就是个笑话，把他以合法程序处理，毫无意义......”

“好吧！既然我已经选择成为了恶人，就不要再自我批判了。现在是思考处理老伊森的遗产与其失踪所引发的连环效应的时候。”

“他的遗产经过清点，大概有4千万民券——这一带还有几百人是无家可归的，只能躺在工厂里预留的像棺材一样的狭小木柜里暂时休憩。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小小的巡警，怎么拿到的这么多钱。这也侧面反映，暴力机关是一个很有油水可捞的行业。”

“对于这笔巨款，最好的处理方式不是私吞然后藏在柜子里直到被别人抢走，就像老伊森他自己那样。最好是用于对上级进行自己的财力证明。这种‘财力证明’类似‘卖身契’，给出这种带有贿赂性质的财力证明本身不是对上级的收买，因为人家有的是钱。这是让他知道，你是他所能调动的基层上的一个资源。”

“不过，说真的，这钱实在太多了，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株一米的几内亚普通沉香木1民券。”

“假如把这些钱全部用来买几内亚普通沉香木......”

“将其首尾相连，四万千米，正好能过赤道，绕地球一圈......”

安东尼有些哽咽。

“现在，这些钱，我必须有一个处理方法才行。”

“更紧要的，如何处理掉我杀掉老伊森的证据？”

安东尼开始调动他的思考能力，轻轻闭上了眼，做出祷告的姿势，白嫩的双手合十，沾满了鲜红的血，就如纯洁的男孩，在耀眼的正午阳光下，正捧着一朵绚烂的格鲁吉亚玫瑰花。

“第一种情况，直接......”

“好吧！我确乎想不到如何处理掉证据，或许我可以从另一个方面入手。”

“既然警长都可以压死活着的老伊森，我不信警长还不能压死死了的老伊森了。”

“我要利用我的职权封锁消息！”

“等等！这不行！”

安东尼回忆起昂比利多教授的话。

“昂比利多教授曾说过，现在大宋正在推行一个什么改革。看当时我一提到改革黄发就跪地求饶，这改革大概是开封方面放的一个狠招，原理暂且不知，不过可以确定，我毫无准备的封锁消息极有可能被某方大能推下去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我的消息封锁网就如游丝一般透明，而且我的突然就职一定是两方大能博弈，一方胜利，将我作为棋子去上棋盘的。倘若另一方得势，我就要被‘吃’掉了。我要去查一查警局的所有文件，搞清楚改革的方向、可能的大能并在此基础上利用改革、大能，使自己活下来，不要掉到贫民窟里甚至死亡。这些才是重中之重。”

“如今贸然采取行动，不问问领导的意见，是很危险的。”

“所以我还要问问查理·黎佛局长。局长既是昂比利多教授的朋友，也是他把我拉上警长的位置的，找他获取信息是很妥当的方法。”

“即使我要回去查资料、与局长先生交流，也要先处理掉老伊森与小松代的尸体，以及......”

安东尼瞟了一眼明处的镜子，肩膀宽而厚实，身材匀称，鼻子如切圆润的角般的，规整得似乎是按照《几何原本》长出来的青年正一脸诧异地平视镜面。黑暗的环境里，一丝光明打在棕色的风衣上，自己棱角分明的面部已经被染红了一半，血色在油黄的灯光下渐渐变深。

“我似乎没发现，我杀完他俩之后变得冷静了很多。感觉跟之前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