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直子昏沉沉的脑袋总算变得轻松,她也从被困倦劳累袭扰一夜一清晨的疲态中解脱。
终于睁开眼睛,全身随任由酸软,却已经舒服的多。
她因淋雨得来的发烧总算消退了。现在的直子终于可以用清明澄澈的眼睛等着天花板。
而不是清晨醒来时只能由昏昏沉沉的大脑推动酸痛乏力的身躯,勉强眨巴双眼的窘迫。
身体有了些气力,始终没胃口的肚子也终于饥饿起来。这饥饿感极强烈,如波涛由远而近,无声地冲刷直子的身躯。如同痛觉一样紧紧勒住她的五脏六腑。
应该吃点东西,直子饥饿的胃如是说。不应起来,她羞涩的脑如是说。
她瘫在床上,手臂撑起被子将身体裹的更严严实实,用被子蒙住头,遮住她绯红发烫的脸。
明明额头的高温已经退却,身体其他部位也都恢复了正常体温。脸颊却依旧发热,仍是红扑扑的。
如果夏至在,准会担心的凑来再给直子喂一份药。但还好他不在,否则直子的脸准会烫的更厉害。
“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啊。”蒙在被子里的直子抓狂的喊叫,好像这样喊几声就可以让满腹羞涩都褪色一样。
可惜,毫无作用。羞涩,烦躁,轻微的恼怒依旧如犀牛一样横冲直撞。让她恨不得拿出冰箱里的拉面将自己勒死。
实在是太尴尬了。
之前尽管她病了,但她的脑子只是当时昏昏沉沉,无法分析数据。摄像记忆的功能可还保持着正常。
病时发生的一切:从扑进夏至怀里,到被那死小鬼丢进被窝,所有内容都清晰至极。
连此前与他贴在一起,肌肤相碰的触感都记忆犹新,好像他身体的余温依旧贴在自己身上似的,一闭眼,脑子里满是刚刚的场景。
怎么办,怎么办。直子羞愤欲绝。
昨晚今日,她算是把自己那份成熟大姐的可靠形象全给丢进了。对他投怀送抱,强拉住夏至不让他脱离自己怀抱,抱住他睡了一整夜,连吃药都要耍那种丢脸操作……甚至搞得连衣服都得由他换。
这次是彻底从可靠大姐姐变成可拷大姐姐了。如果被她那个总瞅自己不顺眼的好闺蜜佐仓泉看见,怕是把自己送去当进狱系大姐姐都有可能。
伸手轻按软软肌肤,按留一个指印。明明知道他离去了这么久,一切压痕余温早散的无影无踪。直子依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色复绯,肤色渐红,心思愈乱。
逃避可耻,但直子觉得有用。她用被子蒙着头,紧缩在被窝里。就好像躲里面一会儿,就能来个泥头车把她撞进异世界,以脱离即将面对的尴尬窘境似的。
可惜她的卧室是在二楼,泥头车来不得。
哈哈,不过往更好的地方想,继续躲着也好。万一运气好,世界毁灭了呢?哪岂不是自己,夏至都能把这忘得一干二净了。
直子好似精神错乱似的,躲被窝里哈哈直笑,明明疾病已推,依旧傻乎乎模样。
不着调的狂想好久,女人才叹口气,心神回归现实。
倒不是想到了解决方案,只是饿的全身发痛,再支撑不了一刻。要吃点东西……可是怎么吃到东西又可以继续逃避呢?
她在脑海里构建出完美的计划:先起来穿好衣物,偷偷开门,溜进同在二楼的料理间,拿走之前做好的糕点,溜回卧室。
好,一切准备就绪。直子在心里莫喊两声加油,猛地掀开被子就要往床下跳。
运筹帷幄直子小姐信心满满。
英勇无畏的直子女士发起冲锋。
跳梁小丑直子的计划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