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甘峰”又问了一个问题。
“为何不经永安,秭归直达荆州,还要下南方烟瘴之地?”
三人不禁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但“甘峰”也是一脸好奇。
半响,凌封才回答道:“因为永安有李严那个老家伙,我们摆不平他。”
甘峰长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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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轻装简从一路沿寨子后的小道前行,树林阴翳,光暗交错,留下一片斑驳的影子,此时已近春季,万物复苏,倒是一片好生机。
张慕骑行到一半,不知为何,突然挥手示意下马慢行,随后屏住呼吸,从弓袋中掏出一支箭羽,挽弓搭弦,向那草丛射去,此时一抹身影跳出,只听“嗖”的一声,丛中一声惨叫。
张慕走进,然后掏出一只鲜肥的獐子,满面得意的大步踏来,扔到随从面前。
“喏,等会拿这赠予先生。”
“不愧是大王,射箭乃当世之一流!”属下纷纷感叹。
甚至有人谄媚地说道:“大王,您这箭术,到时阵前交战,您朝那刘婵一拉弦,这一射……岂不是让她当场身亡?那刘婵小儿绝对想不到。”
张慕思忖了一番,点了点头。
几人把獐子绑在马背上,准备接着前进之时,丛中又传来异响,众人皆是眼中生光,有人咽了口口水,想要在张慕面前争功,但当他们一扫张慕的反应之后,却是无比的遗憾。
因为张慕并不想把这个机会让给他们。
这时有人面色急躁,语气急促向张慕拱手道:”大王,小的愿往!”
众人纷纷请求,但只听张慕粗犷地吼道:“都别动!”随即御马向那里奔去,留下众人默然。
“大王,为何……如此多疑?”一人叹息道。
“此乃人所周知啊!”有人听闻后感叹。
“不仅在狩猎上,就连在掌管山寨之上也是独自一人……”
“唉……”
“……”
话说张慕追逐那异响,连续不知多久,那异响始终于他有一定距离,渐渐的他火热的心凉了下来,恐惧开始占据上风。
他看向四周,树木高大遮天蔽日,日光在茂密的树叶间艰难穿行,倒是留下细细密密却又微微弱弱的影子。
他看向来时的路,似乎已经不见踪影,周围鸟鸣几声更是衬得周围清幽宁静。他又看了看前方的小路,通向更加幽深的密林,那里阳光几乎难以照到。
突然异响从中再次出现。
“咕咚。”
张慕咽了咽口水,骑着马小心翼翼地向前,他知道就算前面是不归路,是黄泉路,他也要走一遭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慕的眼前豁然出现一个光点,他硬着头皮穿过。
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微风带着清甜仿佛是上天奖励一般,让他心旷神怡,顿时大脑一片开阔。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眼前的景象。
只见一条大江横越南北,粼粼波光下似有大鱼涌动,不时翻腾出金色的浪花映着周围的耸立的青山,甚至还有人造的渡口,木制的渡口被水打黑,似乎已有很长时日。
一条小舟默默停靠,船头有一个中年人披着蓑衣,手持鱼竿,鱼线放在江中,另一个侧卧其后,独自啜饮。二人都没有说话,好像在享受这一刻。
张慕欣喜,他下马步行走近,喊了一句:“可是胡先生?”
那侧卧的老者闻声,目光看向这里,随即起身拱手道:“正是老夫。”
“胡先生,我正要找你谈论山寨之事!”张慕赶忙走过去。
却见老者笑着摆摆手道:“哎……不要那么拘谨,我姓胡名昭,字孔明,喊我胡孔明就好啦!”
张慕见状更是钦佩,他四下搜寻了一下,却是懊悔的拍了拍脑袋。
“我来的匆忙,倒是没带什么礼物,还望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