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宣都快气背过去了,他刚要开口,就被宿织一巴掌别开脸。
“我师兄脾气可不好,你想要证据,怎么不问问我?”
她的眼尾略微挑了挑,可谁都没忘,方才第一个真刀真枪动起手,削断了村长头发的,就是这个脸上挂着笑的小师妹。
实际上……宿织分给付家夫妇一个眼神,她怕四师兄气得对无辜的人动起手来。
“那不知这位大人有何高见?”
宿织道:“昨日我住的房间里,不论床帐还是布施,都是年轻女子喜欢的款式。”
“不知那房间的主人是您的女儿,还是孙女?她不在村子里吗?”
村长嘴硬道:“是我孙女,嫁出去好几年了,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宿织也没拆穿他,只是微微一笑。
没过多久,言书带着一个被捆成毛毛虫的黑衣服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没有带面罩,宿织挑起他的下颌,问:“诸位认识他吗?”
村长眼底终于有了些慌张。
他明明说过,就算得不了手,也让他连夜离开村子,逃得越远越好。
明明那迷香他特意试验过。
怎么会没用至此,居然被活捉了现行!
若宿织几人知道村长心里所想,只会挠头,压根不知道还准备了迷香这种东西。
毕竟言书一剑就把他抡倒了。
宿织的语气有些恶劣:“不认得了?村长,这可是您花大钱请来取我师兄的性命的散修,二十块灵石,真下得去血本啊。”
村长深吸了一口气:“你们都是大宗门的修士,就算我杀了李医师,搭上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如果要你们死在这里,为何单只挑了其中一位下手?留你回去报信吗?”
谢明宣走上前来,“很好的借口,只可惜有时候,凡事不能只看因果关联。”
“你想杀我,只因为刚来的那天,我说,我也是一名医者。”
他自嘲似地冷冷一笑:“很离谱的缘由,你捅了李医师那么多刀,也根本不是与他有仇,只是针对医者这个群体而已。”
他们不想再给这个人狡辩的机会了。
宿织从芥子界从取出一张被撕碎过,又被好好粘起来的画,尽管有些泛黄,可不难辨认出,上面的三个主人公,是一个老人,一个憨厚老实的男子,和一个怀着身孕,倚靠在男子边上,笑得很开心的年轻女子。
谢明宣道:“这是你的儿子与儿媳,而她肚子里怀着的,才是你是你那个……先天不足,三岁早殇的孙女。”
他没有忘记那天,他扶着付家男人上床,在夹板中摸到了什么。
男人鼓励的目光让谢明宣坚定,这是故意让他发现的。
他套过付夫人的话,得知在这之前,男人考过秀才,会识字,也会画画。
所以,这幅全家福,就出自他手。
只不过在村长白发人送走了一家子黑发人后,被他撕得粉碎扔掉。
男人舍不得,偷偷捡了回来,重新粘好,晒干,藏在了自己家中。
付夫人脸色惨白,质问丈夫:“你怎么把这个给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