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喧嚷的巷道,如今万籁俱寂。
扶枯大哥不放心我一个人单独行动,也是跟了上来。
只不过他与我的全力奔跑相比显得十分轻松,宛若闲庭信步。
我从来没有觉得回家的路这么漫长。
跑到我精疲力竭,上气不接下气。
但是我不愿意停下来慢慢走。
近家情更怯。
我能感受到我心跳不断在加快。
在我看到家门的那一刻达到了顶峰。
门是开着的,以我对便宜爸妈的了解,随手关门的习惯他们还是有的。
我没有丝毫犹豫,冲进了家中。
一如平常,家里的摆设没有任何被挪动的迹象,也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
我看向床边,好像爸妈还躺在那里,从来不曾离开。
痴痴的走向我们的大床,我步履蹒跚。
泪眼朦胧的我几近跌倒。
温柔的力量将我托住。
我知道这是枯哥无声的安慰。
我幻想着床边或许还残留着些许余温。
我瘫倒在床沿,伸出左手触摸着我安置父母的地面。
此刻的我,甚至连拥抱他们曾呼吸过的空气都做不到。
就这么静静的靠在床前,闭上双眼,我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思考。
“小曲子,我觉得你的父母以及村民朋友尚有生还的可能。”
“整个村子里都没有争斗的痕迹,更不见任何一人的尸骨。”
“如果邪祟要杀害村民,那么他就没有集中处理尸体的理由。考虑到他是被封印的角色,那么他更没有处理尸体的时间。刚刚解除封印的他会更有紧迫感。”
“所以我们看不见尸骨,说明村民们是被带走了,我估计应该是对于邪祟而言,他们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振作起来,小曲子,整个村子或许还等着你去拯救。”
扶枯大哥的声音振聋发聩。
关心则乱,一旦牵扯到我的亲人,我就会丧失思考能力。
是的,现在的我应该冷静,应该振作。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使命。
不管是死是活,我要找到村民们失踪的真相!
“谢谢你,枯哥。”
我别过头去,悄悄地把眼角的泪抹掉。
站起身来,对扶枯大哥道:
“咱们走吧,枯哥,我想回枯城了。”
枯哥应该是见多了各种场面,深邃的眸子里,我只能看出一种亘古不变的坚定。
归城的路途很是顺利,我在兽辇上向扶枯大哥说明了自己刚刚获得的帆海目帐一法。
其实我说明不了什么,因为我完全不懂这个什么一叶障目。
我甚至连上面的字都不认识几个。
所以我直接把那个看起来像锡箔纸的玩意儿递给了扶枯大哥。
如果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对扶枯大哥有戒心的话,那可就太不识好歹了。
然后扶枯大哥告诉我,他只是认识上面的字,具体的运行机理,他也完全不明白,也看不太懂。
嘛,毕竟是老村长那种级别的人物和他的同僚们一起研究出来的玩意儿。
看不懂也正常吧。
虽然我也不知道老村长是什么级别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