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的体力和攻击欲望要比原本强烈许多。”王凯风气喘吁吁地盯着地上那个看似尚未断气的男人,嗫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与疲惫。
男人身下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染红,但身体仍在微弱地挣扎,不愿轻易放弃生存的权利。
郑海站起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目光在几步之外的男人和旁边那个沾满血迹的烟灰缸之间来回游移。
毋庸置疑,男人头顶那道仍在缓缓渗出透明脑脊液的豁口,正是拜这个烟灰缸所赐。
郑海缓步靠近,蹲下身子,目光紧紧锁定在那道触目惊心的裂口上——那两只狂尸应该只用烟灰缸砸击了一下,就弄出如此深的一道伤口。
看着眼前的身体瘫软无力,如果不是嘴唇还在轻微翕动着吐出鲜血便完全无从判断是否活着的男人,郑海喟叹一声,转过身开始动手在两只狂尸的工服口袋翻找什么。
很快,一张被鲜血染红的员工卡被他从其中一个口袋里抽了出来。
看着郑海向门口迈步的背影,王凯风低声道:“这人还活着。”
郑海的脚步微微一顿,侧过头来,目光复杂地看向王凯风,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王凯风缓缓合上门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低微呜咽声。他忍不住回首,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
从男人仅剩的那只瞳孔里,他没有看到丝毫对生的眷恋,反而捕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与释然。
王凯风知道那男人想要什么,或许是一个痛快,或许是一种解脱,但他只能无奈地掩上了门。
郑海从服务区门口骑来摩托,车身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泽,他动作利索地将那张从狂尸身上找到的员工卡插入加油机的卡槽中。幸好,这卡没有设置密码。
随着加油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所需的燃油开始缓缓注入油箱。
等待油加满的期间,两人的神经紧绷,不断环顾四周,提防着可能突然袭来的那些被称为“疯子”的生物,直到油枪终于跳开,发出“咔嚓”一声。
取走两位前辈遗留下的警官证后,王凯风默默地看了一眼那辆在所里服役多年的老警车,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然后,他跨坐上郑海的警用摩托,
“天山派出所。”王凯风抓着后座,声音淡淡地答道,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坚定。
郑海闻言一怔,旋即说道:“我会把你放到天山路和洞庭路的交叉口,那里离你们所不远。”
“您对那很熟?”王凯风从他肩膀后探出头来,好奇地问道。
“我刚从警的时候,是在那里工作。”郑海又提了速,摩托在平坦通畅的高速路上呼啸飞驰,仿佛要将一切烦恼都抛诸脑后。
“原来郑警官您?”王凯风一惊,“前辈,这么巧的事,您怎么不早问呢?”